夏日微醺（9）（1/2）

春日和五条站在洞外的空地上，周围是举着火把的村民。

火光在这些苍白的脸上留下阴影，在这些人里，有卖给过他们波子汽水的慈祥老伯，还有农田里抬头温柔问好的大叔...白天时所照射不到的阴暗面，在此时如拨云见日一般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

“白川，直接让你的妖怪把他们冻住不是更快？和弱者打架实在是没意思。”

刚刚把村长打趴下时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呢。春日在心里飞快吐槽了一句，然后回应了五条：“不可以哦，一般人被雪女冻住，身体会直接碎掉。”

“是这样吗，我觉得很好挣脱啊，不然就让雪女把他们的脚冻上呢？”

“那就直接变残疾了。”

“诶——？残疾了也没什么吧？”

就在五条凑过来打算和春日探讨一番时，周围的村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知是谁结巴着喊了一句：“喂！谁、谁指使的你们...”

未说完的话被五条扬起的手打断了，五条示意他们先别说话，继续追问春日：“如果只冻住脚的话，不就可以让他们定在原地，白川直接去握手了吗？嗯...有了。”

五条迈了几步走到几个村民面前，插着兜弯腰凑近，“我说啊，你们能不能乖乖坐在这里回答几个问题？”

“问、问题？什么意思？”

“比如，关于洞里那个被私自关起来的家伙。”

五条的话不断刺激着村民们的神经，这种因紧张而僵持着的氛围被打破了，他们惊叫着冲过来的瞬间，令人眼花缭乱的火光突然颤动了一下，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骨裂声——

“哗啦啦”。村民们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摩肩接踵地跪坐在地上。

坠落的火把在接触到草地时，被雪女扬手熄灭。

五条收回了腿，用鼓励宠物般的语气对那些人说了句：“对喽，就是像这样坐好，好乖好乖。”

正在这时，黑暗中传来的防空警报像是某种催化剂，如同潮湿的墙皮被揭开后，是无数倾巢出动的蟑螂、闻声赶来的人们越聚越多，直到将视野填满。

“白川，换个班。”五条也不上前，就只是伫立在原地，对那些人挑眉笑了起来，“所以我都说了，今天不想和弱者打架。”

身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春日来到了跪坐着的一排村民面前，依次握住了这些人的手。

真相与画面随着颤抖的指尖传递到了春日的脑海中，接连找几个人确认之后，春日又问多了一句：“水厂的咒灵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次，人们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看来是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村长会不会知道呢？

“村长醒了，要从后面逃走。”五条轻盈一跃，从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人堆里走了过来，只是春日问个话的功夫，原本叫嚣着的人群在少年的一个响指下，以十分恶趣味的方式纠缠着接连倒下了。

夏油对待人群的方式是叠罗汉。五条则明显偏爱多米诺骨牌。

“那家伙不对劲哦。”五条短促地说了句，带着春日往山洞后跑去。

夜色中一个佝偻的背影摇摇晃晃地挟着人鱼想要逃跑，金色的光芒化作苦无穿过裤脚，老人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村长突然咯咯地笑了，在他笑着时，骨头发出了一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