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哈尔滨(二)(5/5)
隐秘的共犯,共同分享凌乱的美丽。
宋茉大口地憋着气,她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挨这么一遭,还是因为杨嘉北血管里骨子里肌肉里那份异族的基因,她快要死了。她被杨嘉北死死地捂住嘴巴,呼出的热气让空气愈发煎熬,她尝不出什么好,但这份比现实还深刻的痛楚的确让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有存在的价值,也让她病态地感受到正被眼前人需要。
如长途跋涉的旅人步行到沙漠绿洲中,他躬身低头,朝圣般掬水,朝圣般将唇贴在她泪涔涔汗津津的眼皮上。
瞧,他这样心疼她,这样需要她。
杨嘉北需要她。
杨嘉北喜欢她。
杨嘉北快疼死她了。
现在,杨嘉北不疼她了。
车子稳稳停下,刚好停在停车位中,不偏不倚,标准到能去打印出来贴在驾照考试的示范图上。车子停好后,宋茉也从暖气催发的昏昏欲睡中清醒,她习惯性地抬起头,去看后视镜,恰好在后视镜中对上杨嘉北的眼睛。
他锐利、牢牢不放的视线。
短暂而巧合到让宋茉以为自己还未清醒。
杨嘉北移开视线。
他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到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