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丧鸟12（1/2）

城市彻底陷入沉睡的时候，五条悟坐在咒灵的身上。他已经重新戴上了墨镜，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城市与他擦肩而过，他焦躁的心在此刻却没有被抚平。

五条悟无意识地将拳头握紧又松开。

夏油杰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还不确定现在的状况，你弟弟不一定有事，冷静下来。”

五条悟回头，他没头没尾地说：“星明是特别的。”

久远的记忆随着这样的话语被解开。

哥哥是六眼的话，弟弟就是报丧鸟。在五条家，这是就连家仆们也知道的预言。

要让鸟儿无法展翅的话，就要折断他的羽翼。向来如此，别无他法。

五条悟的拳头因愤怒而攥紧，指甲陷进肉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根本就没有听夏油杰在说什么，全副心思都已经被锁在了那方小小的院落中，他早该想到这些的。

夏油杰对此并不是很清楚。

和五条悟不一样，他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如果没有咒术高专的招揽，他恐怕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咒术界。

远远地，他们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在距离五条家不远的地方修建的一座宅子，庭院里放着山石，背阳朝阴，冬天大约是那种湿冷而阴森的地方。

夏油杰想象不到谁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大宅本身也好，宅子阴冷的环境也好，在咒术师们的传统之中，都是具有特别意义的，是能够稳固力量的东西。

然而在下一秒，夏油杰感觉到自己的术式有了反应。那时咒灵的波动。

夏油杰侧过头，愕然地看着五条悟，五条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早就已经摘下了墨镜，露出那双如天空般的双眼。

“你说这里是你弟弟的住所？”夏油杰问。

五条悟扔掉了眼镜，语气像是要结冰一样：“……又来了。我之前已经打扫过很多次了。”

只见在他们面前，整个宅子被黑沉沉的咒力所笼罩，在他们面前的这团污秽之中，赫然是蠕动着的咒灵。

巨大的咒灵攀附在屋顶上，触须湿润，液体滴滴答答笼罩了整个大宅，似乎是有着遮蔽视线的特殊能力，令他们无法看清里面的状态。

咒灵感受到了人类的气息，他蠕动着触手就向着五条悟伸过来，下一秒，那触手就被凭空削断了，甚至未能触及他们哪怕半根发丝。

可仍旧有阴森的感觉传递到了四肢百骸之中，那是咒灵的组成部分，负面情绪的累积并不在咒术可以祓除的范畴之中。

夏油杰感受了一下，说：“没关系，可以直接调伏。”

五条悟盯着那咒灵不说话，只是表情更加冷了。总是在笑着的人一旦敛去笑容，他身上的压迫感便无可避免地全部流淌了出来。

咒灵的触手被削断之后，只听到咒灵的痛呼声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好痛啊、好痛啊……咕噜噜，肚子饿了，我想要吃东西了。”

夏油杰皱眉，他喃喃道：“虽然等级不高，可是却拥有自我意识？”

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咒灵大部分都不具备交流的能力，只会不断重复特定的几个词语。

他看了一眼五条悟，总觉得如果是现在的悟，他放心不下来。于是夏油杰侧过头问：“悟，你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五条悟瞳孔收缩，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对咒灵说，“你吃了多少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