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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活得很明白的人,要让自己活得舒服,活得硬气。去年有一次他喝多了,出门穿的白衬衫还没脱,两只胳膊环着汤索言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竟然哭了。
成年人好像都不怎么哭,像是成年之后再哭起来,就是很不体面的事情。唐宁向来体面,哪怕是在汤索言面前。
所以汤索言有几年没看唐宁哭过了,那次他哭得很厉害,身上的白衬衫皱得不能看。
他搂着汤索言的脖子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又……我又不舍得。汤索言,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互相折磨,是我这一辈子活得……最不硬气的一件事儿。”
汤索言不明白为什么唐宁觉得他们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从醉酒的人嘴里什么真话也听不到。
因此他只在唐宁耳朵上亲了亲,像每一次哄他时那样。
唐宁偶尔尖锐,嘴毒起来怎么坏怎么说。可也不经常这样,他也有乖的时候。就像每一次分开之后他找汤索言复合时都很乖,温柔和顺,说他错了,他不应该。
他从不吝啬道歉和自己的拥抱,收起尖锐的刺和骄傲的下巴,笑着说汤医生原谅我。在汤索言眼里他们没真正分开过,无非都是唐宁自己闹的脾气,闹过了就放他自己冷静几天,然后就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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