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杀人(3/4)
陆承回来了。
他亲眼见到展现在他面前的,阿黄油光水滑的皮毛。
他们杀了阿黄,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给阿黄留下!
陆承的瞳孔漆黑,双唇有些发干,他颤抖地伸出稚嫩白皙的手,轻轻摸了摸阿黄。
阿黄的毛发柔软依旧,好像惯常趴在他脚边时一样,即便不说话,也泛着温和沉静的光泽。
光泽忽然在太阳光底下闪了一下,眯了陆承的眼睛。
陆承倏地松开手,他跌跌撞撞跑到一边,弯着腰干呕起来——他出门时没用早膳,回来后又没来得及用午膳,当然什么都吐不出。
魏管家心疼地过去摸着他的背,安慰说:“哭出来就好了,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人呢?”陆承抹了下眼睛,他仰头,试图用这样的姿势压抑住胃里难受的感觉。他死寂的眼珠一动不动,哑声问。
魏管家说:“关在了柴房里。”
“带我过去。”陆承道。
带过去也好,魏管家是经事的人,知道任何事情不能憋在心里,容易伤身体。陆纨便是什么都憋着,惯于自苦,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就够了。
承哥儿还小,发泄一通也就好了。反正只是个家奴,打坏了也没什么要紧。
魏管家于是亲自扶着陆承去柴房。
到了柴房里,陆承盯着砚台看,砚台也在看陆承。
陆绮派他来,他自然是有任务在身。虽然知道此次来八成要挨顿打,但是小主子答应了他,回去以后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他再也不是个家奴了!
前提是,砚台得把陆承的所有反应,如何伤心如何大哭如何失态等等等等,全部详细记下来,回去了描述给他听。
为了这个任务,砚台眼也不错地、及其认真地观察着陆承。
出乎意料,陆承双眼血红,皮肤透着一丝诡异的苍白,但是没有哭。
骨头还蛮硬的嘛,还是说这个打击还不够?
砚台歪着头揣摩。
陆承就像是一只野兽般盯着他:“你是谁的家仆?”
砚台没想到他们一同在族学里待了几年,陆承居然连他是谁的家仆都不认识,果然是个睁眼瞎,难怪主子想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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