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心意(2/5)
有那么一瞬,他想要将她抓回来,狠狠禁锢在自己怀中,还以千倍百倍的惩罚。他要踏碎主臣之间那条禁忌的界限,将她拉下神坛,就算她脸颊通红、眼角逼出了泪也绝不心软……
可他并未追上去,只是久久站在阑珊的廊灯下,抬手轻轻碰了碰脸颊,如同在砰一个易碎的梦。
那里仿佛还残存着少女温软的芳泽,足以抚平所有燥郁心酸。
明明是带着酒意和薄怒的“调戏”,他却并不觉得反感抵触,反而有种甘之如饴的沉醉,以及强烈到快要失控的征服欲。
心脏发烫,身体也在发烫,陌生的悸动于全身横冲直撞,从未有哪个女人能带给他这般奇妙的感觉。
后半夜下起了沙雪,轻柔的簌簌声熨烫着二人的心事。
那晚,两个人都睡得很不老实。
纪初桃是梦见自己被一只大尾巴狼追着跑,四周漆黑,她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那狼扑过来时,竟然化作祁炎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他微热的呼吸洒在她颈侧,搂着她的手臂鼓出硬朗的线条,哑声问她:“难道不曾有人告诉过殿下,撩完男人就跑,是要受到惩罚的么?”
纪初桃惊醒,只觉荒唐无比,连喝了两杯冷茶方稍稍平复些许。
而祁炎……
祁炎的梦则更是荒唐。
他梦见红绡软榻,金玉良床,憧憧的烛影中,纪初桃黑发垂腰,明丽多情,红着水杏眼软软恳求:“祁炎,轻些好么?”
一片狼藉。
清寒元月,祁炎起来冲了个凉,然后在檐下听了一夜的雪声,方降下-体内的燥热。
天色蒙昧,当冷风庭院时,他忽然明白这些时日见到晏行的敌意从何而来,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欢愉和痛楚因何而起……
如若占有欲也是一种喜欢的话,那么,他应该喜欢纪初桃。
仿佛摘去横亘心中的一根刺,祁炎缓缓舒出一股浊气,负手立在茫茫雪色之中,畅快无比。
是的,他喜欢纪初桃。
与她是纪家人无关,与劳什子策略无关。
……
因夜里多梦,纪初桃没有睡好,起来时仍是困倦无比。
好在昨夜下了雪,起来时已有一寸来深,纪初桃便让内侍特意留了花厅前的一庭雪未扫,踏着鹿皮冬靴,在庭中来来回回踩着玩。
以前在宫里规矩颇多,雪还未过夜,就被宫人们洒扫干净了,没有这般恣意玩耍的时刻。
穿着珍珠色斗篷的少女鼻尖微红,撒欢鸟雀似的从这头踩到那头,全然没留意对面一袭武袍的祁炎缓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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