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依赖(3/4)
她的手很自然地摸了摸祁凌的头发,话里充满了愧疚,“先前是我对你刻薄了,竟觉得你很残忍,可你也是不得已,早已习惯了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活命。”
这的确是祁凌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但也不全是,有的人就算留一条命也构不成威胁,痛下杀手单纯是嗜血的欲念作祟。
但这没必要说出来,只会吓到她,再把对他的怜惜收回了去,得不偿失。
祁凌不愿意退还。
给了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他低下头,枕着那一方雪枕,“蛊虫对于被下蛊之人是威胁,但对养蛊之人而言,便是一把无往不胜的利剑。所以,若小夫人愿意,晚辈这只蛊虫可任你肆意驱遣。”
“只要你想。”
他说话时手臂也箍紧了,前后夹击让寄月喘不开气,她握住祁凌圈住她腰的手,试图通过玩笑话让他松开些,“这话好像在说,你是我的一条狗,指谁咬谁。”
祁凌果然笑了,“晚辈就是这个意思。”
寄月收起玩笑,语气温柔但坚定,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我只是说笑话,你是祁凌,不是谁的工具。我感激你的庇护,但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我脏了自己的手。”
以她的善良,大概还是无法认同他的残忍,但也不重要,得到她的理解已是意料之喜,因此祁凌没有去反驳她,也没有特地告诉她,自己喜欢杀戮。
他只是依赖地枕着她,应道:“好。”
这大概是相识以来,聊得最深的一次,窗外本漆黑的夜已被曦光撕开一道口子,将黎明的曙光放入人间。
寄月打了个哈欠。
祁凌转了转脸,选了个舒适的角度把自己埋入柔软的雪枕里。“乖,快睡吧。”
*
醒来时,已是正午。
祁凌人已不见了,寄月独自坐在妆奁前,拿篦子慢慢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发起了呆,想起昨夜聊的那些话。
直到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篦子取走,她才回过魂来。
“你回来了?”她一回头撞上祁凌含笑的眸子,匆忙扭过头,视线移到那面硕大的圆形铜镜,不料再度撞上那双笑意融融的眼。
她只好垂下眼帘。
祁凌手上替寄月顺着一头青丝,目光却透过铜镜欣赏着她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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