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绵羊(3/3)
月姬呼吸紧促几分,“不妨,爷只要还记得月姬,我就心满意足了。”牵起他垂于腰间的玉带,乖顺地伏在他的膝头,“爷既买下我,我就生生世世都是爷的人。”
沈舟颐平静无澜,没接这话。他薄唇微启,在她耳边轻轻道,“你为什么觉得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又不曾给你什么名分。若在百花洲,应该有不少恩客疼你吧?”
月姬含羞侧过头去,眼波如水,声细如蚊,“爷难道不信我吗,爷是我第一个男人,以前没有……没有男人碰过我的身的。”
沈舟颐流露几缕玩味,抬起她白嫩的下巴道,“我亦不曾碰过你的身啊。听闻你持身清白,用锥子扎伤过好几位客人。我若碰你,是不是也得挨几个血窟窿?”
月姬怔怔,失声道,“爷和他们不一样的。”
“为何呢?”
“这个世界上,我知道……只有爷对我是真心的。”
月姬依恋着身边的男人,忽而摸到他佩的莲花玉佩,做工精致,触手生凉。抚摸着玉石,宛如在抚摸男子的脸颊。沈舟颐睥睨着她,捏住她不住颤抖的细白指尖。
“我今夜留下,你肯么?”
他心平气和地问她,语声低哑,又像在诱惑她。
月姬霎时失语,心跳蹦到极点。她红唇张合,头晕脑胀之下方要吐出“好”字,却听沈舟颐道,“说笑的。”
他掏出银票给她。从那厚度来看,着实是不小的一笔。
“上次的钱用光的话,接着用这些。”
月姬捏着厚厚的银票不胜失望,沈舟颐每次过来都只为了给她送银票。他花大价钱把她从百花洲赎回来,却从不在她这儿过夜,好生令人难以索解。
“爷……”
沈舟颐拍拍她发怔的脸蛋,未有丝毫留恋,起身便要离去。
月姬脸色忽而绯红,忽而雪白,有些难堪,追上前两步叫住他。
“爷留下吧,我愿意。”
沈舟颐停住脚步,海棠花香忽浓忽淡,凉凉夜风之中,只听他身侧玉带细微脆响之声,和他的一句“早些睡”。
方才的缱绻恍若没发生过一般,只余空寂。
月姬伫立在原地,隔良久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