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3/5)
程宙说:“这个地方只是你职业的跳板,何必斤斤计较。不到三十岁就打败一众人坐上总监的位置,这个成绩你已经能证明自己了,还要怎么样。”
谈话无疾而终。
她身体里燥郁,易激惹的情绪再次冲破,好像下一秒就会狂风大作。她时常告诫自己着去接受失落的心情,平稳情绪,不要被激怒,但成功的次数很少。
周煦让同事先回去,她需要想一想。司机问要不要把车留给她,周煦说不用,她可能会回家。
等人都走后,周煦一个人坐了很久。
此刻她非常想找一个人说话,可是划拉了半天列表都没有能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况且她的好友里不是同事就是客户,称之为真心朋友的几乎没有。
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
“小煦?”
“妈。”
“有事吗?”母亲语气平淡地问道,丝毫没有听出她情绪的不对。
周煦本想说我来找你,我们聊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没事,你在干嘛?”
母亲说:“哦,我在做脸有点不方便,你要没事的话——”
“我挂了,你忙吧。”周煦说。
其实无论她的父亲还是母亲,除了对她的生活现状进行指摘、批评,不会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而她永远都不会给她的父亲周锐君打电话倾诉心事。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七岁那年,她上二年级。因为考试当天拉肚子,有半个小时没考,因为被老师送去医务室了。
成绩自然不会理想。
父亲出差回来的那天她刚痊愈,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奶奶给她热了一屉小笼包,她站在厨房里,就着灶台吃了起来。
周锐君拎着小周煦的衣服领子,把她提溜到阳台,质问她为什么会考成这样,他的女儿绝不可以垫底。周煦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包子都没来得及吞进去。
她向父亲解释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却根本不被理解。
也是这样的隆冬,寒风刺骨,身上只剩下蔽体的小背心和内裤。周锐君用筷子在她的胳膊和腿上抽了几十下,又把她丢到户外让她长记性。
她赤着脚站在雪地里,肿胀的肢体失去知觉。
类似这样的家庭暴力数不胜数。
可是母亲没有说一句维护的话,她只会躲在窗户后面担心,或者难过地抹眼泪。
父亲的身体里隐藏着暴力的因子,也许周煦的燥郁症也是遗传于此。
她走上了一条不断自证价值的道路,一路弯腰一路拣,但捉襟见肘,漏洞百出。
*
这是周煦在被拒绝后第一次找叶言倾。她只是想聊一聊。
得到的回答是他今日从北京出发回上海,周煦不知道叶言倾具体的工作内容,出差竟比她还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