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下药（3/4）

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光，站在门口明与暗交接的地方，半明半昧的光使其面容似蒙上迷雾，叫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陈公子？”

祁凌并不理会李祁愈，长腿一迈，径自走到床前，看到榻上寄月正闭着眼，痛苦地蜷起身体，身上不住地战栗。

他眼里带了些心疼，待看到寄月正抓着李祁愈的手试图往身上按时，眼锋又变得犀利起来。

祁凌伸出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李祁愈手上掰开。

李祁愈顺势收回了手，明明得到了解脱，心里却空落落的，“陈公子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叫了大夫。”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愚蠢，果然祁凌意味不明地笑了，黑沉的眼珠盯着寄月渗出血丝的下唇，是一种孤狼看待猎物的眼神，继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我就是大夫。”

这话一语双关，李祁愈自然也听出来了，他正色道：“趁人之危有悖君子之道，且寄月姑娘此刻并不清醒，对她不公平。”

祁凌总算抬头看了李祁愈一眼，眼神从他俊秀的脸上扫过，看到他温煦的目光，一时心里不是滋味。

他嗤笑道：“我可不是君子。”

说着就要把寄月抱起来，李祁愈拦住了他，冷道：“寄月姑娘说过，她恨你。”

“那又如何。”祁凌并不当回事。

李祁愈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寄月睁开了眼，定定望着祁凌，泪珠子又是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她哽咽道：“混蛋。”

祁凌心里一软，俯下身去把她的眼泪擦干，柔声哄道：“乖，是我不好。”

也不知寄月听懂了没，但她哭得更厉害了，祁凌的手和她脸颊之间浸满了泪水。

他俯下身，搂住了姑娘纤细的身板，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随即感觉那双柔软的手缠上了他的后颈。

祁凌嘴角满意地上扬，一使力，把人从榻上抱起，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李祁愈伸手想拦住，但见寄月看着祁凌的眼神里充满了依赖，他收回了手，只是定定盯着手腕上被抓红的地方出神。

忽然那人步子顿住了，李祁愈抬眼看去，青年背对着他，高大的身影将怀里娇小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细细的低吟声传来，一无比魅惑，听得他心里一揪一揪的。

祁凌微微偏过脑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