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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拭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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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月这才记起来,幼时邻里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独自一人居住,据闻是戏馆里卖唱的头牌歌女。

平日邻里都对她避之不及,但孩子们却最喜欢她,只因她出手阔绰,时常给巷子里的小孩们零食瓜果。

赵姨见她总算想起来了便拉着她寒暄,“自从你们家搬走后,就再没见过你,这些年可还好?汪秀才如今怎么样了?”

“爹爹他早年得病去世了。”

寄月低着头淡道,似是被提到了伤心事,匆匆和赵姨告别离去。

其实只是不愿听别人说起父亲,那会让她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旧事。

“那你爹爹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赵姨拉住她迫切地问道。看到她狐疑的神情忙解释道,“不是我想知道,是我曾在乐馆里共事的姐妹。”

“你阿娘死后你爹常去她那听曲儿,一来二去两人相知相许,你爹中秀才后,还凑了二十两银子给她赎身,可惜之后就再没了联系,但我那妹子一直很感激他。”

寄月锁着眉,恍惚地听完这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没留下什么话。”

接着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匆匆忙忙,逃一般告辞离去,甚至忘了同行的陈昀之。

身后不知何时伸出来一双手,将她抱上马,寄月这才想起他的存在。

青年随即上了马,看得出来她不对劲,但不欲多管闲事,也就不问缘由。

过了会,握着缰绳的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抬手一看,手背上落了一滴雨。

也许不是雨,因为雨是凉的。

他伸手扳过女子已被泪打湿的脸庞,低下头,眼里没有多少怜惜,手上动作却很轻柔,慢慢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乖,别哭了。”真是麻烦,活泉一般,擦也擦不完,索性伸出衣袖,像给小孩儿擦鼻涕一样,在寄月脸上胡乱擦拭。

“你干嘛啊。”寄月破涕为笑,本来无比感伤,被他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擦后,反倒莫名想笑。

盖因对他的举措忍俊不禁,她放松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也很随意。

因为她那一句半嗔半怒的话,驿站那夜感受到那股奇异的痒又钻上心头,青年看着被濡湿的袖摆,不觉皱眉。

烦躁难解,只好转移到别处。他难得过问起他人私事,问她:“为何要哭?跟那位婶子有旧怨?”

寄月平复了下呼吸,“这倒没有。”

她本是不愿提及生父的,越是在意的事她越会憋着藏起来,从前心心相印时,她也从未和陈昀之提前过父亲的事。

但今日许是方才他笨拙而滑稽的安慰让她卸下了心防,竟也不排斥说起旧事。“不是因为她,是因为听她说起我爹爹给伶人赎身的事。”

“当年我爹一心考功名,对家中不管不顾,害得我娘操劳过度,这才早逝。我娘死后,他中了秀才,把我卖了换来继续考科举的银子。”

说到这,她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宁可就这样自欺欺人,兴许心里还好受。

可陈昀之偏偏不放过她,非要把她本已裂开的伤口撕得更大,他替她把未敢说出的那部分说了,“起初你也以为他只是为了金榜题名。谁知他却用钱来给伶人赎身。”

“你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接受,自己在生父心里,连一个伶人都比不上。”

“但自欺欺人有用吗?”

他语气平和,却让寄月感到咄咄逼人,犹如行至没有出路的深巷,被人一再往墙角逼退,仅仅是为了告诉她,她无路可退的残酷现实。

她也确实退无可退。能做的,只有无力地垂下头,“是,我是想自欺欺人,至少心里能舒坦些。”

陈昀之缄默,只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这让寄月耳根绯红,她伸手去轻轻推开她,“我现在习惯了骑马,你不必……辛苦扶着我。”

“嗯,好。”

陈昀之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放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去,随后突然御马往前奔去。

寄月措手不及,口中发出一声惊呼,以为是马儿惊到了,吓得险些栽落马下,好在被陈昀之一把捞了回去,只听身后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这下还要松开手么?”

寄月侧过头,避开拂过耳后的温热气息,赌着气不接话。他的手又放回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上,下一瞬,寄月感到肩窝一阵硌得慌的钝痛。

回头一望,一颗心险些从喉咙处蹦出来,心里乱成一团。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此前不是说好了,一直尊她为长辈的么?莫非这次又是恶意捉弄,寄月抖了抖肩膀,试图把在她肩窝扎根的下颌甩开。

“大公子,这……这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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