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湿润(2/3)
沈二爷让人过来?
杜明茶迷茫了。
二爷是闲着没事四处扶贫吗?怎么哪里都有他?
不由得杜明茶深究,邓老先生忽拉住她的手,狠狠地瞪了眼邓言深:“言深,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不中用,管不了你们……别说我现在好好的,就算哪天我怕**,你们也别想欺负了明茶!听到没有?”
他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击到地面上。
邓言深眼皮突突地跳:“听到了,您别这么说……”
邓老先生又言辞激烈地训斥了番这俩孩子,特意差助理给杜明茶的舞蹈老师打电话,这边还没问呢,那边对方立刻毕恭毕敬地说,这次的名额绝对不会再改动。
切全部都按照沈淮与的意思来,保持原阵容不变,坚决不让邓斯玉强加进来。
而之前被些人强塞进来的舞者,也在沈淮与的授意下全部被踢出去。
也个不留。
除却几个的确跳的不理想的,其他的舞者仍旧召回,包括开始被挤走的姜舒华。
通话直接开了免提,放给这些人听。
邓斯玉听着,脸青块白块的,嘴唇颤抖,低着头,感觉脸颊发烫,羞愤到恨不得不在这里。
杜明茶终于放心。
邓老先生很满意这处理速度,他结束通话,怔忡地瞧了瞧杜明茶,才让她离开,去练习。
他心中忽有种蓦然惆怅。
身为杜明茶的亲爷爷,在保护崽子这件事上,他还不如沈淮与这个半路上捡来的干爹呢……
外面月色映照着雪地明晃晃片,邓老先生站起来,腿有点麻了,膝盖也疼。
他早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当初陪他同吃苦受累的发妻已经亡故四十多年,只剩他如今坐拥金钱和副每逢阴天下雨便四处关节疼痛的身躯。
发妻亡故,最中意的长子早亡,亲孙子懵懂不知世事,亲孙女又与他不甚亲近。
邓老先生拄着拐杖离开,他不放心,在杜明茶练舞的教室外看了会——杜明茶已经重新归队,在同学中,仍旧十分惹眼。
离开时,遇到杜明茶的老师,老师得知自己险些因养孙女换掉亲孙女时,差点昏厥过去。
现在见到邓老先生,她忙不迭地赶出来,柔声和气地问对方好。
邓老先生交谈兴致不高,但在得知竟是沈淮与亲自来谈时,吃了惊。
上了车,邓老先生轻轻锤着自己膝盖,若有所思。
邓言深坐在旁侧,忍不住叫他:“爷爷,我感觉二爷对明茶有些不对劲——”
**老先生巴掌猛捶到后脑勺上,捶的邓言深差点头栽倒。
“在这儿放**狗臭屁?”邓老先生呵斥,“沈二是什么样的人?他能干这种事?你当他和你样,满脑子都是奶|子?”
邓言深默默地坐起来,揉着后脑勺,大气不敢喘。
“我尝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邓老先生字顿,“要沈二真对明茶有意思,以后我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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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春晚并不是直播形式,而是采取的录制。
1月17号就开始录制了,和往年样,纵使是市春晚,门票也不对外售卖,仍旧采取邀请制度。
沈淮与早就拿到了票,带着白陶陶和顾乐乐两个小皮猴儿块过来看。
邓老先生得知后,喜不自胜,特意想办法弄到沈淮与旁侧的座位,想要和他仔细谈谈关于杜明茶认干爹的事。
市春晚和先前学校里的那些节目不同,这种大事情,后台管控严格。为了防止影响杜明茶表演状态,也为遵守规则,邓老先生没有去打扰杜明茶,只和沈淮与坐在起,忍着急躁,耐心地看完前面几个他丝毫不感兴趣的节目。
好不容易等到杜明茶上场,只是离得远,穿的舞裙也大同小异,再加上为了营造舞台效果而置办的无数彩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邓老先生忍不住四下寻觅,嘀咕:“哪个是明茶呢……”
“左边数第二个,”旁侧沈淮与忽然说,声音低而稳,“现在跑到左三位置、正托梅花的那个。”
舞台上,沈淮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脸。
哪怕画着表演的浓妆,哪怕身边有无数与她同样纤细的身体……
沈淮与眼中只有个她。
经沈淮与指点,邓老先生仔细瞧了几眼,顿时豁然开朗,心悦诚服:“还真是,你眼真尖。”
这么多的人,就连他这个亲爷爷都认不出自己的崽,偏偏沈淮与眼就能看穿。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淮与看明茶很不般啊!
在他眼里,明茶和其他那些人不样啊!
想到这点,邓老先生顿时身心舒畅,他转脸,小声和沈淮与说:“不愧是做爹的。”
沈淮与缓了缓,右手压着左手。
他说:“爷爷,您先看。”
邓老先生想纠正他这辈分有问题,看沈淮与只专注看台上,又把话咽下去。
算了,还是别打扰他看节目,等演出结束了再说。
这等就等过好几个小时,邓老先生坐的腰酸腿疼。上了年纪的身体不停提醒他老了老了,也该为孩子做打算了。
等到结束,邓老先生在沈淮与的搀扶下站起来,不免有些心酸,感喟:“以前扶林还在的时候,他也这样扶着我。”
沈淮与说:“您老注意脚下。”
“哎,”邓老先生干瘦粗糙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忍不住,“淮与,我还是得和你好好说说明茶的事。你要是真疼她,就认了她做干女儿吧,哪怕以后放着不管她呢。但凡有着这个名头,她以后过的也能好受点。”
这话就纯粹客套了。
邓老先生知道沈淮与的脾气,以他的责任心,旦真认下了,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沈淮与说:“我还很年轻。”
邓老先生说:“但是你性子稳啊。”
沈淮与垂眼:“明茶和我差不了几岁,要她真叫我声爹,说出去也被人笑话。”
邓老先生笑起来:“这有什么被人好笑话的?再说了,你和明茶清清白白,没人说什么。我放心你啊,你又不是那种禽兽。”
沈淮与却忽然另提了事:“最近明茶在为我母亲念书,陪她聊天。”
邓老先生笑容稍稍沉下来:“我听说了。”
在沈淮与面前,邓老先生也不好评价白静吟如何,在他这种传统观念中,当初白静吟的确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母亲挺喜欢她,说要等开春了认她做干女儿,”沈淮与不疾不徐开口,“您看,要是我现在认了明茶,这辈分不就乱了?”
邓老先生稍稍愣:“也是。”
他仔细琢磨,豁然开朗。
是啊,既然沈淮与觉着年龄差太小,不好意思给明茶当爹,给她当哥哥也样。
要是白静吟真认了明茶做女儿,沈淮与就是她哥。说出去也好听,人也体面。
邓老先生心中清明,他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颗悬而未决的心,在此刻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只是他忍不住嘀咕。
看来大师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情况下,明茶怎么可能还会叫沈淮与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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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选送的这只舞蹈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关注度,在小范围内结结实实火了把。
由著名设计师江玉棋设计的舞服颇为吸睛,先前在校园表演中被老师视作“伤风败俗”的服饰,这次在市春晚上却获得致好评。
这次衣服基本以敦煌飞天做参考,配色也格外大胆跳脱,映衬着正值青春少女的纯美,不由得令人目眩神迷,神魂颠倒。
更别提歌手声音甜美靓丽,与整支舞相辅相成。
节目录制结束后,杜明茶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了两天,又打起精神继续学习。
她报名了三月份的tcf考试,前几天直在为了节目忙碌,现在终于有时间“临阵磨枪”,大量阅读某些辅导机构提供的电子资料。
姜舒华也报名了这次考试,她自制力太差,在家里完全学不下去,决定陪杜明茶起。
现在宿舍内只有两人。
校园中也空下来,安静沉默,唯有留校学习的学生脚步匆匆。
“明茶,你要是申请上交换生,那你暗恋的人怎么办?”姜舒华将中性笔的笔帽咬的咔吧咔吧响,若有所思,“据我所知,这次交换至少年,长的话得两年……两年呢。”
杜明茶将书本仔细叠起来:“说起来也不是太长。”
“哪里不长了,”姜舒华难以置信地看她,“两年意味着什么啊?别说黄花菜凉了,就算是个被狗吃的金针菇,也都被循环利用730次到连渣都不剩了吧?”
杜明茶收拾笔记本的手顿。
她将中性笔仔细合上,抽出里面用光的笔芯,换掉。
用完的旧笔芯被套上黑色软针头套,放在个笔芯筒里,塞的满满当当,毫无空隙。
杜明茶用力推进去,指腹压的有些疼,留了个泛白的小圆圈。
“两年都够生个孩子了,”姜舒华伸了个懒腰,认真地说,“明茶,你说,在出国前,要不要和暗恋的人表个白?”
“然后呢?”杜明茶笑了,“答应了之后,就是长达两年、不确定的异地恋‘不答应的话,也白白添份伤心事。”
“啊啊啊啊,”姜舒华泄气了,她苦恼地揉着自己头发,“怎么这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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