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八卦(3/4)
宋乘轩愣住。
沈淮与最讨厌甜食,从来不会吃这种东西。
“先生,”宋乘轩迟疑着问,“您……”
“这个啊,”沈淮与捏着巧克力的包装纸,发出轻微的啪啦声,“杜明茶那孩子给的。”
说到这里,他笑:“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像是在割她的肉。”
司机乐呵呵地问:“好吃吗?”
沈淮与平时待人亲和,丝毫不摆架子。司机跟了他四五年,也深知只要不拂他逆鳞,便相安无事。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吃孩子的零食?”沈淮与轻哼一声,拨弄着包装纸上的一抹蓝,冷不丁想起她的眼睛。
有色彩、温度的眼睛。
连带着她递来的这块普普通通巧克力也染上光泽。
沈淮与低头,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口。
巧克力的微苦和甜腻交织在一块,融合了海盐的淡淡咸味,回味仍旧是发涩的苦,只舌尖上一抹甜。
宋乘轩借着后视镜,看到了沈淮与的表情。
宋乘轩推了推眼镜:“沈少寒和杜明茶,说好听点叫娃娃亲,不好听了就是封建余孽、包办婚姻。照我看来,也就是两家大人年轻时候的玩笑话,压根就算不了数,您要是——”
“胡闹,”沈淮与轻斥,“你将我当什么?”
宋乘轩笑眯眯:“您想想唐明皇,再想想源光氏。一个“在天愿做比翼鸟”呢,另一个——”
“少胡扯,”沈淮与看窗外,“以后别提这些,传出去不像话。”
引起这一争端的杜明茶,此刻刚刚下课。
她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嘀咕:“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嘀咕归嘀咕,杜明茶去食堂买了两份打包的饭菜,用手机扫辆青桔,骑到学校旁侧的社区医院,停好后,拎着饭菜上了二楼,给赵芯见送饭。
赵芯见输完液,在病床上睡了一上午,精神稍微好点了。病床上有个小隔板,供她吃饭,赵芯见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今天早上怎么了?云茶打电话给我,让我咬死今天广播的人是我。”
“不知道,”杜明茶说,“小心点吃——快弄自己身上了。”
她眼疾手快,抽了纸巾擦拭隔板上的溅出来的汤汁。
赵芯见说:“今天晚上还得拜托你帮我去广播站了,宝贝,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杜明茶问:“那你病床边垃圾桶里那三斤瓜子皮是谁磕的?”
赵芯见讪讪一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宝贝,我的好明茶,茶茶……”
“好啦好啦,又没说不帮忙。”
赵芯见吃着好友带来的热腾腾面,胃里暖暖的,又见杜明茶摘了口罩——
皎白的肌肤上只有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自红,没有丝毫粉饰,天然娇美。
饶是已经见了好多次,每次再看到室友的脸,赵芯见仍旧有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太美了。
杜明茶拆了一次性筷子,没拆好,顶部仍旧连在一起,一根只有半截长。
她有微妙的强迫症,将长的掰成和短的一样长,才用筷子去夹菜吃。
赵芯见说:“要是沈少寒看到你的脸,哪里还有别云茶的事?”
“错,”杜明茶说,“看脸很不靠谱,‘色衰而爱驰’。光看脸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
赵芯见想了想,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还是别云茶。你看到了吗?自从沈少寒送她一条香奈儿的腰带后,她就开始将衬衫掖到腰带后穿了……这要是大冬天,说不定她连羽绒服都掖裤子里。”
杜明茶笑了一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谈这个。”
下午没什么课,杜明茶陪赵芯见聊一会,等她睡着后,自己才静悄悄离开。
手机收到两条短信,发件人来自于邓言深——叔叔家的哥哥。
邓言深:「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邓言深:「快点回来,别叫外人看咱们家笑话」
邓言深:「听到没有?」
杜明茶没回,放好手机,骑着青桔回了学校。
邓言深是叔叔婶婶唯一的儿子,是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十分高傲,比杜明茶年长一岁。
杜明茶刚住过去的那几天,两人倒相安无事。或许是他这个年纪的通病,自命不凡,言论傲慢,也处于高高在上的姿态。
杜明茶容忍度挺高的,也没有和他发生过矛盾。
直到邓言深劝杜明茶改姓,才戳中了杜明茶雷点。
满满的男权思想,以及“你不姓邓就是外姓人,不能算认祖归宗”这样的发言把杜明茶彻底激怒。
她和邓言深大吵了一架,邓言深气的跳脚,还企图拿一直温顺的杜斯玉来和她做比较——
“斯玉比你温柔多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叛逆的妹妹!”邓言深气急败坏,“你完全没有把我当兄长,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放在什么眼里?屁、眼?”杜明茶回击,“满脑子迂腐,大清亡了这么多年,您还没醒过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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