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欺辱(3/3)
不过周律觉得够呛。
他如今身份低微,不过是一介马奴,而他的未婚妻却是伯父嫡长女,这般金枝玉叶,嫁给他实在可惜了。
喂完了马,洗墨便过来请周律回去学规矩了。
平阳公主想打周律的脸,却也不能真叫他脑袋空空去成亲。届时,伯府里头不知要来多少权贵,周律丢人,就是他们夫妻二人丢人。
洗墨过来时,见他们姑爷正靠在草料堆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样子,倒是很像外头的那些纨绔子弟。
洗墨心中腹诽,走上前一看,只见他们姑爷席地而坐,跟前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几撮毛,看着有些像是羊毛,又有些像是马毛。
洗墨指着那白色的问:“这是羊毫吧,姑爷哪弄来的?”
“下午路过后厨,看他们牵了一只活羊过来,顺手薅的。”
洗墨:“……”
是他们姑爷能干的出来的事。
得知教授礼节的先生过来,周律将东西收拾好便跟过去了。
路上闲着无事,周律便开始打听起府中的几个主子了。
他从前傻的时候,只跟建平伯打交道,余下人一概不知,也不知他们秉性如何。
这事儿洗墨倒是门清,他也很想在周律跟前表现,故而说得十分卖力,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一股脑都说了,必要让周律知道他的衷心:
“咱们伯府主子少,人也好认。老爷自是不必多说,夫人您也是见过的,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身份尊崇,又颇得太后娘娘疼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她。”
周律暗暗给平阳公主盖了戳,自幼受宠,性情娇纵,喜怒无常,是不是聪明人暂且不知。
洗墨压低嗓门:“别的不说,大公子的生母早些年就得罪过夫人,被夫人当众赏了二十鞭,打得血肉横飞,人都差点没了。这还没完,老爷回来后,夫人又嚷嚷着要把人卖了。因为这件事儿,大公子心里有了疙瘩,常待在书院里不回家,老爷跟夫人也生了些隔阂。”
周律这下肯定了,以这脑子、这行事,绝不可能是聪明的。
洗墨看了看左右,悄悄地说:“听说当今圣上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将夫人骂的狗血淋头,夺了她的令牌,半年都没让夫人进宫,还赏了不少东西给韩姨娘。本来夫人是想给二姑娘请封县主的,因为这事儿也被打回来了,这几年间当今也从未点过头,听说,就是太后娘娘求情,也没应呢。”
周律摸了摸下巴,看来受宠这件事儿也有待考证。
“夫人没闹?”
“闹,夫人觉得自己白受了委屈,不过闹翻了天了还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愣是憋了半年才得进宫。”
周律心里有了点数,又问:“那二姑娘呢?”
“唉……二姑娘是可怜人,三岁前身子骨不好,被送去五台山养到了八岁才接回来的。不过为人却温和可亲,对待下人也十分和善,府上就没有不服她的。”
周律心中暗衬,这脾性跟她娘竟一点儿都不像。
“那……大姑娘呢?”
洗墨顿了一下,出于对周律身份的考量,他不敢说得太直接,只是委婉地道:“大姑娘,挺好的,就是老爷常说,她性子有些木。”
还有点,克亲。
这是实话,洗墨没敢说,毕竟这事儿邪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