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3)
沈妆儿细瘦的胳膊一左一右搂一个,紧紧地不肯放,落在两名女婢眼里,便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二人越发替她难过,
勉强吃了些粥食,便早早沐浴躺在塌上歇息。
留荷与听雨依然为行宫的事忧心。
两个丫头聚在她脚跟前,纷纷出着主意,
留荷道,“王妃,王爷嘴里将您遣回京城,心里却是盼着您去认错的,您这么干脆的回来,必定惹恼了王爷,岑妃娘娘不曾去行宫,要不您明日清晨去宫里给娘娘请安,顺带求娘娘替您说几句话,娘娘的话,王爷定是听的,您就服个软,也省的将来吃亏”
留荷嘴里的岑妃,便是朱谦的亲生母亲,因朱谦在皇子中最不受宠,连带岑妃也不甚受待见,这次春猎,愣是没被捎上。
沈妆儿倚在床头,屋内点了一盏银釭,风从窗棂漏了进来,灯火经风雨一拂,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她怔愣片刻,黑幽幽的眼深不见底,
“我不求任何人,尊严可不是求来的,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不必多言。”
听雨也将眼角的泪抹了抹,她这一路经沈妆儿点拨,已想通了,她心疼地替沈妆儿掖了掖被角,“罢了,错在王爷不信任王妃,既是回来了,先将伤养好,其他的事等王爷回来再说
留荷见沈妆儿满脸倦色,也不敢再细劝,伺候她喝了一盅燕窝粥,扶着她躺下。
次日天还未亮,沈妆儿是被院外的嘈杂声给吵醒的。
“听说行宫狩猎有足足十多日,王妃嫂嫂怎么才去两日便回来了?莫不是做错了事被罚回来的吧?”
“哎哟,也难怪,昌王,信王,陈留王,哪位皇子的王妃不是出身名门贵胄,偏偏表兄娶了一小门小户之女,定是站在人堆里,被人比下去了,没脸待便回来了呗?”
“好了,妹妹,你少说两句,听说王妃嫂嫂受了伤,定是回来养伤的,你切莫多言,搅了嫂嫂清净”
院内的留荷与听雨闻言,均呕得心口生疼。
听雨性子偏烈,挽起袖子便要往外走,却被留荷拦腰死死抱住,
“祖宗,你别去吵,主子已吃了王爷排揎,再得罪西苑,便是两面受敌,无处立足了”
王府后院一直只有沈妆儿一个主子,即便沈妆儿未孕,朱谦也不曾纳妾,算是十分清净,但,独独有一件糟心事。
岑妃曾有一嫡亲的姐姐,嫁去了江都守备洛家,洛老爷两年前出了事,丢下一家子老小撒手人寰,岑妃心念姐姐孤苦,恳求朱谦将洛夫人一家接来京城容养,洛夫人,也就是朱谦的姨母,便带着两个女儿住进了王府。
两位洛姑娘,一嫡一庶,生得如花似玉,四只眼就安在朱谦身上,明眼人都知道她们打得什么主意。
前世沈妆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碍着洛夫人是朱谦嫡亲姨母,担心一旦得罪洛夫人便是得罪了婆婆岑妃,是以小心谨慎,不与她们计较,背后自然吃了不少亏。
听雨在行宫受了一肚子气,回到王府还被人骑在头上撒野,如何能忍?
当即将留荷推去一旁,扶着腰干脆利落迈出了院门。
她穿着藕色的比甲,腰身细如荷枝儿,支身立在凌松堂门口,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位表姑娘,浮现一抹冷笑,
“哟,这天刚亮,两位表姑娘怎么在这嚷嚷?这儿可是王府正院,不是菜市场。”
眉梢一抹黑痣的年轻女子闻言,怒气冲冲喝道,“你什么意思?”
听雨慢条斯理纳了个福,俏生生道,“洛二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是庄稼人出生,每年开春,天蒙蒙亮,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猫野狗,就爱在门前嚷嚷讨食吃呢!”
洛芸闻言一张俏脸绷得通红,听雨这是讽刺她们姐妹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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