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晨雾（一）（2/4）

格洛莉娅是他用几个金币买回来的。

她的父母长在贫民窟中，饿到几乎没有东西吃了，很干脆地将她卖给邪神。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只会吮着手指哭，声音低低，像小猫崽子一样。因为没有吃到充足的奶，小脸憋的发红，邪神匆匆买了温热的牛乳，心如被火炙烧般滚烫，他坐在台阶上，小心翼翼、谨慎地给她喂着奶。

不能喂太快，她吞咽的太慢，稍有不慎就会呛到。

他的手在抖，对待易碎的玻璃，宝贝，慢慢地，轻柔地喂着。

而邪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发现，她的身体，仍旧不比上一世好太多。

——这大概就是他违背规则的惩罚。

神的身体不会受伤，但他将再度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婴儿用品店的老板，错愕地看着坐在商店门口的高大男人。

他应当是名绅士，黑色的风衣，整洁干净，垂着眼，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孩子，沉默地给她喂奶。

画面本该温馨，可老板却感到男人瞬间的绝望。

就像苦等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的光芒，竟是一根轻而易举就会燃尽的火柴。

给予他希望，又亲手毁灭。

最沉重、残忍的绝望。

小格洛莉娅在城堡中生活的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