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斑：离村出走却捡到小黑猫2324（3/4）

但是，心是安定的。

这一觉，大约睡了两个小时。

才刚是下午，天色不知不觉就阴暗了下来，外面的雪变得更大了，牛车也渐渐越来越慢。

商队的人不时发出些烦恼的抱怨声，听起来，似乎是要提前找地方驻扎过夜，可能会选前方最近的某个村子。

宇智波斑只感觉怀中的小猫猫身体猛地颤抖了下，似乎是无意中惊醒的，然后，她猛地张开了有些迷蒙的双眸，左看右看了一阵，在抬头看到他后，她的表情和眼神瞬间安定了下来，再然后，她一边小小地打着哈欠，一边撒娇般地用柔软的脸颊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

他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几分。

又过了片刻，小姑娘高高地举起了双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就像是弓起身姿伸懒腰的猫猫，紧接着又在他怀中来回翻滚了两下，这才算真正清醒了。

宇智波斑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些好笑——她绝不是什么缺乏警惕的傻女人，只是，如若情况允许，她也很喜欢以这样的姿态起床，说是什么……起床的仪式感？莫名其妙的话语，最初觉得无聊，现在觉得着实可爱。

而身为忍者的本能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下意识收集着周围的情报，于是她问道：“要驻扎了？”

大约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宇智波斑觉得她的声音绵绵糯糯又沙沙软软的，就像是刚刚出锅的白糖年糕，甜到腻人。不过没关系，宇智波家的人，几乎都是喜欢甜食的。

他维持着很好的心情“嗯”了一声，回答说道：“听商队人的意思，是要临时在附近的村落中驻扎。”

车厢中的其余人却难免忧虑，有人小声说道：“那晚上住在哪里呢？”

商队固定的驻扎点，基本都是有可以供人免费落脚的地点的，譬如说一大间隐约有些漏风漏雨的破屋，不过这类房屋中基本都摆放着供人使用的清水和柴火，会有人定期对它们进行补充，这也算是商队和各个驻扎点间的默契。

虽说这样的落脚点环境一般很差，但即使是这样的寒冬，所有人聚在一起点燃火堆一起过夜，也不算难捱。

然而，如若中途找陌生村落驻扎，就未必有这样的待遇了。

今日这样的天气，如若留在牛车上过夜，一觉醒来人肯定都没了。但是，如若投宿在旅馆或者村民家，基本都是要付费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出这笔钱，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笔闲钱的——不少人为了搭上这个商队的顺风车，掏出了自己仅有的金钱，身上除了干粮什么也没有。那么，他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是那个问题——如若是其他季节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却是飞舞着漫天大雪的冬季。

所以，问话人的话语一出，不少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那位带着孩子的父亲微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么说，商队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我们冻死吧？”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

的确，商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会见死不救，但是，也绝对不会为他们多出一分钱。

于这样的忧虑中，一个小时的时间缓慢流逝。

商队也终于到达了最近的村落，这是一个叫做“山之里”的村子，有趣的是，村民中的“山”指的不是真正的山，而是一个名叫“乌山”的湖泊。传闻中，那里曾经的确有一座山，但因为上古时期的某场战斗，地形被永久性地改变了，乌山彻底消失，只留下了一片淡水湖，这个湖沿用了过去的地名——乌山湖。

建立在这座湖边的村落，就是山之里了，非常简单粗暴的取名方式。

不过对于平民来说，这是合理的，譬如说裁剪衣服的人家取名叫“服部”，榨油的人家取名叫“味香”，总之，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村中负责警戒的人员老早就看到了商队，且已经有一些人与商队的人接触过了。

故而，商队正式到达时，年迈的村长已经戴着斗笠披着草制的蓑衣拄着拐杖在村口守候了——接待一个商队，意味着一笔金钱，这个账谁都算得清楚的。

商队的管事于是上前与村长以及他身旁的人商量了起来。

一段时间后，商队的人对包括二人在内的、占据了几辆牛车的“顺风车成员”说——

村内愿意为他们这些人提供一间免费的屋子过夜，但是，不提供木柴、清水以及食物，想要的话需要花钱买。

如若不愿意在这屋子过夜，可以自由选择在村民家投宿，包晚餐、住宿和明日的早餐，价格还算公道。

之后，商队的人带着众人去村里免费提供的屋子看了看，平心而言，条件还可以，隐约有些漏风，房顶却很结实。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这间屋子有些小，所有人想一起过夜的话，可能需要大家紧密贴合凑在一起。当然，这对于无钱买柴取暖的人来说，说不定还是桩好事。而如若有人肯出钱在屋子地炉中点燃篝火，那么整个屋子会变得非常暖和。

一群人稍微商量了下，最后得出结论——一部分人凑钱买柴，清水就不必了，到处都是雪，干净得很，食物也不必了，随身都携带着干粮呢。而这些出钱的人可以得到最好的、距离地炉最近的位置，不肯出钱或者没钱出的人则必须睡在外围，拿身体挡风。后者们也没什么意见，白piao党要什么自行车。

宇智波斑抱着自己的小猫，转身就走。

他既不想挨着别人，也不想她挨着别人，而且，一些人身上奇奇怪怪的气味很重，他不喜欢这个。再说，她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这种情况下，毫无疑问是没法好好洗漱的。

她对此也没什么意见，虽然说的确是想观察这个国家人民的生活状态，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也的确不需要太过苛求自己以及斑哥。他们是在旅行，不是在“磨练”。

宇智波斑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写满了贫穷且满目渴盼的村民们中，选择了一个有着三个女儿且女儿衣服比较干净的人家，在他看来，这至少说明这家人还比较喜洁，居住环境不会太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家人的房屋虽然不大，但里面打扫得很是干净。

在宇智波斑爽快地掏出了钱后，衣衫单薄浑身补丁的村民夫妇俩殷切地让出了自己住着的主屋，顺带帮忙点燃了地炉以及铺上了据说干干净净的铺盖卷——虽说，也满是补丁。

“不需要你们帮忙做早餐和晚餐，也不需要你们提供食材。”宇智波斑语气冷淡地沉声说道，“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你们轻易不要进来打扰我们。还有，”他又拿出一些金钱，递给村民夫妇，“烧两桶热水，一个多……两个小时后送来，记得敲门。”

“好、好的。”村民夫妇看着手中的“意外之财”，满脸欣喜地点头哈腰应承了下来，“我们这就去准备，两个小时后一准给你们送来热水。”

宇智波斑拉着自己的小姑娘走进屋，在这家女儿们好奇的目光中，反手拉上了同样满是补丁的纸隔门。

这家人还算老实，说了别来打扰，也就的确没做什么暗自窥探的事情。

两人于是走到地炉边，从卷轴中取出了自己常用的物品。

宇智波斑拿起罐子，打开窗户轻盈跃出，片刻后，提着一罐子干净的雪又跳了进来，就像是一只身形最为灵巧不过的大黑猫——这个时代没什么污染，从天而降的雪只要没人碰过，就的确很是干净。

不多时，冰雪融化。

宇智波带子将干蘑菇、肉干之类的东西次第往里面丢，然后，将饭团轻轻地放在距离地炉比较近的地方，借用这种方式来热饭。

宇智波斑非常接地气地往罐子下添着屋主事先准备好的柴火，问道：“温度够吗？”

“够的。”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难免担忧地说道，“雪真的太大了。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是，这样大的雪，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该怎么办呢？”

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后，出言宽慰她：“冬季下这样大的雪也不是第一回了，总归是有办法的，不要太小看普通人。”这个世界的平民就像是最为坚韧不过的杂草般，无论什么环境，都能坚强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