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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不得到有效救治,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归西的程度。
虽然自己开的是诊所,但精神病诊所和普通诊所还是有差距的。
因为没有着手实战过,宗澜稍微有些犯难。
确定了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后,耿宁萌这才从雨幕中踏了出来。
“麻烦了。”年轻女子声音沙哑:“我没有事,都是他的血,他中弹了,需要尽快进行手术。这里有紧急医疗设备吗?”
“往这里来,把他放到手术台上。”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见死不救。
宗澜想帮忙搭把手,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的把人扛了进来。
他摸了摸鼻子:“稍等,我去准备手术器械。”
看着白大褂远去的身影,耿宁萌始终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几许。
然而并不是完全放松。
她的视线如同鹰隼般扫过这间简陋的诊所,不放过任何一寸。
一间精神病诊所。
事实上,要不是走投无路,耿宁萌也不会选择踏进这里。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发现,手术台和客厅只隔了一道破烂的卷帘门,里面陈列的家具电器都十分老旧。
特别是电视机,甚至还是十几年前的淘汰款。
首先,这个无菌环境就不能保证。
紧急情况,可以理解,不能要求太多。
刚才那位年轻医生离去的地方,似乎是一道幽深的楼梯,不知道通往哪里,路上乌漆嘛黑没个灯。很像上个世纪那种老式筒子楼建筑。随时可以架上一台摄像机拍摄老楼惊魂。
不远处的水槽,没来得及洗的盘子斜斜放着。
昏暗的灯光打下来,似乎有猩红色的阴影在涌动。
瞥见那里时,耿宁萌如临大敌,如同猫般轻盈地闪了过去,用指腹沾染上面触目惊心的液体。
“”
半晌后,她陷入沉默。
这粘稠的感觉是番茄酱,不是血。
“不过是一次任务失败,就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失去了吗?”
耿宁萌在心里默默反省,又迅速回到原地站好。
确定了这间充满疑点的诊所里暂且没有威胁后,她回到了手术台旁,按下了自己的耳麦。
“呼叫总部,我是c组组长耿宁萌。”
“针对剥皮教会的任务执行失败,任务进行到第二阶段忽然遭遇伏击追杀,组内成员走散,数位成员当场战死,下落不明。”
看着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处于深度昏迷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目前**队员和我在一起,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耿宁萌声音干哑,如同砂砾划过纸面:“他已经快要停止呼吸了”
她心里清楚,从江州基地市中央的收容中心到这里,即使动用直升飞机,也需要几十分钟。一来一回,恐怕**根本坚持不住。
正因如此,她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闯进精神病院。
这么大规模的出血,要不是异变者身体素质好,恐怕逃到一半就得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听着狂暴的雨声里,耿宁萌深吸一口气。
“我已经找到临时医疗环境,准备施展治疗。卫星定位上有具体位置,请求总部给予快速支援,汇报完毕。”
另一旁,宗澜看着面前的手术器械,稍微有些犯难。
自己失忆前肯定是个医生,不然不会跑来开诊所。
医生也分种类,开的是精神病诊所,那必然是个精神科医生。
托失忆的福,宗澜这几天只用自己高超的记忆能力补习了一大堆精神科医生的基础。让他赶鸭子上架做个心理辅导,开点普通处方药没问题,但要让他拿着手术器械上手按照原定计划,他今天消毒手术器械,是准备抓只老鼠来解剖的。
现在却遇到个活生生的人。
“取弹手术应该不难吧?”他在心里思忖。
虽然宗澜真的很想在这七天内唯一碰到的羊身上大薅一笔,但要他就这样给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动手术,良心还是有那么点隐约作痛。
尽管他醒来后没有在诊所里找到自己的营业执照,曾一度怀疑自己失忆前是不是开的是专门给人出具精神病诊断病历的黑诊所。
可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逝,放着什么不干,好像不太好。
网上说,助人为乐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既然打算学着做个人,总得迈出第一步。
就在宗澜叹了一口气,打算端着盘子出去,先尝试着给病人止血的时候,他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社交软件空荡荡的聊天界面突然开始连续浮现出聊天气泡。
来自一个他毫无印象的网友。
头像是一只红眼睛的黑猫,备注名是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