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气（3/3）

写算半晌，秦缨忽然一愣，她惊疑不定地又写写画画一阵，第二次得到结果之时，表情更为严肃，她喃喃道：“这也太矮了……”

此时天色已晚，秦缨沉吟片刻，令白鸳收了笔墨，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往忠远伯府去。

……

再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因此勘察犯罪现场是重中之重，秦缨牵挂案子，晨起陪着秦璋用过早膳，带着白鸳和沈珞便出了门。

今日她一改往日盛装，只令白鸳替她挽了个坠马髻，缀昨日用过的玉钗，身上一袭月白湘裙，整个人显得清爽利落，再加上她未施脂粉，似一支雨后白兰般叫人眼前一亮，不仅沈珞差点没认出来，便是秦璋都惊了一跳。

乘着马车过长街，不到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忠远伯府外，一下马车，秦缨便看到两辆马车早早停在府门外，她挑了挑眉头，当即上前叫门。

一夜功夫，喜事将近的忠远伯府一片哀色。

高挂着的大红帷幔和窗花喜字皆被取下，往后花园的方向，还挂上了素白灵幡，下人们各个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仿佛害怕惊动了谁。

伯府一片哀戚，自然也无法待客，秦缨以想起案子关窍为由登门拜访，下人一路将她带到了朝暮阁中。

朝暮阁正堂被设为崔婉停灵之所，阔达的水阁中，崔婉的尸体被稍作整理，已经放入漆黑棺床，下人先一步通禀，屋内众人转身，看到是她来了，皆面露讶异。

谢星阑站在崔晋身边，在他们对面，竟是崔慕之和林潜，显然，伯府出了这等事，却没个其他男丁帮忙，他们二人做为侄辈，一早就到了。

众人神色各异，秦缨也不憷，进堂中向崔晋问候一声，便道：“昨夜回府后颇为挂念此事，又想到有一事未曾言说，今日便一早过来看看。”

崔晋迟疑道：“县主要说何事？”

秦缨目光凛然道：“昨夜婉儿从梅林离去，却并未离开后园，从那时起，我们便再未见过她，而她被谋害之地，却是在假山之后，我怀疑，是她与某人有约，支开侍婢后，先一步前往假山，她在那里等了许久，便是听见前头进了人也未曾出声，可她没想到，久等之后，却等来那人取她性命，因此，谁能与她单独相约，谁便是凶手。”

她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林潜，但林潜神色泰然，并无任何异样。

崔晋看看秦缨，再看看谢星阑，开口道：“县主费心了，不过，县主说的这些，昨天晚上你们离开之后，谢钦使便同我说过了。”

秦缨胸口一堵，去看谢星阑时，便见谢星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秦缨浅吸口气，声音高了些，“那另外一事，谢钦使必定不曾与您说过。”

谢星阑神色淡淡，崔慕之和林潜却只觉的她古怪，各异的目光中，秦缨看着谢星阑道：“谢钦使一定没说，谋害崔婉的凶手身量不高——”

听见此言，谢星阑神色微变，而秦缨接下来的话，才更令他意外。

她说：“甚至有可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