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丧鸟14（2/2）

装傻充愣的气氛组到底还是给了这两人充足的私密空间。

按照习俗，在圣诞节时，不能拒绝槲寄生下的索吻。

现在既不是圣诞节，也没有槲寄生，甚尔偏要胡说八道骗自家小鸟：“槲寄生不是就在那里吗？槲寄生下被下了厉害的术式，拒绝索吻术式就会发动。”

星明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就连甚尔也觉得星明这是拒绝的时候，星明才开口：“你能重新对我说一次你的名字吗？”

甚尔任由星明伸手摸过他的嘴角，甚至主动将对方的手指放在他嘴角伤疤的位置：“禅院甚尔。”

星明又说：“你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甚尔随口道：“怎么了？”

没想到总是柔柔弱弱的禅院小鸟却着急了起来，他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懂了，仪式感。

甚尔偏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他抿着嘴不说话，于是便看到小呆鸟脸上的神情一点点低落了下来，仿佛群星也为之黯淡。

“星明。”甚尔凑到他耳边说：“叫全名的话，被人听到会有麻烦，这样你满足了吗？”

星明迟疑了片刻，他最后幅度非常轻地点了点头。

心中的不安仿佛也因此而沉寂了下来。

甚尔被星明这样的表情弄得有心跳加速：“这么乖？我没有糖果奖励给你。”

甚尔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如果交换了亲吻的话，那就是正儿八经的恋人了吧——

可他们这样，能够算作是交换过亲吻了吗？

甚尔摸不清楚现在他们的关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就听到星明小声说：“你能、你能亲我一下吗？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任何事情了。”

星明就好像害怕他会拒绝一样，抬头道：“是你说的，槲寄生下有术式。”

……甚尔仗着星明双目失明，根本没有办法戳穿他的谎言，所以胡说八道了很多事。

而现在，甚尔听着这个源于他的谎言，忽然间心情就变得很好。

甚尔按着星明的脑袋，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他，就这样低头吻了下去。那完完全全是侵略性十足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将他糟糕的本质体现得淋漓尽致，几乎没有打算给怀中的傻鸟半点喘息的时间，只是强迫着星明接受这一切。

最开始星明还会瑟缩着攥住他的手，到后来，他只能半睁着那双眼睛，似撒娇似求饶般依附着他了。

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甚尔模模糊糊想。他也找到那种值得期待的东西了。

总是浑浑噩噩的他，总算也找到那个让他值得期待的未来了，尽管这未来如蜘蛛丝一样悬在另一个人身上，似乎一触即断，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乱糟糟的人生，总算也看到一丁点微薄的光芒了。

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偷偷叼走了一只双目失明的小呆鸟。

尽管稍微想想就有许多让人无法不害怕的事情，可短暂拥有这一切的他，或许真的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