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31（2/2）

“......她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没有遵从本能去猎杀参加考核的人类，而是选了一条几乎不可能成功的道路——她要逃走。一旦制定计划就立即实施，用将近四百年的时间给自己挖了一条地道，这需要运气和机遇以及她的坚持和判断，这些都缺一不可。

她幸运的趁着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虚弱的时候逃离他的掌控，使得鬼舞辻无惨无法通过血液对她进行监视命令甚至生杀予夺。

她在地道里没有空气，生生顶住了不能呼吸。没有食物，在潮湿和黑暗孤寂中逼迫自己不进食不呼吸，与本能做了无数中斗争，靠沉睡缓解一切疼痛。

所以这四百年的孤寂把她变得疯疯癫癫，好在她后来遇上的都是好人。

逃出来之后，她有很多次机会去吃人，她最终靠水存活了下来。加上她生前的事迹和鬼化后来的所有行为，我破格允许她成为狱卒。事实证明，这是很正确的一个决定。

让我对她下定决心进一步栽培的是我们另外一个狱卒芥子小姐的报告。她说藤香或许能控制时间，她对所有时间侧的血鬼术免疫。在和别人合力击杀上弦鬼的时候，她展现出了时间方面的天赋，她借了自己的时间。或许她自己不知道……”

“等等，”博雅打断鬼灯，转头看了看屏风后面睡觉的藤香，式神们正围着她，安静的给她扇风。“我不明白，她自己怎么借自己的时间？”

“理论上，鬼的生命无限长，这就是我们工作难以完成的原因，只要他们不死，我们就不能对他们审判，毕竟他们属于活物。藤香是鬼，所以她的生命无限长，她把未来无限长的生命截取一点用在现在，对未来没有任何影响，却能改变眼下的困局。”

博雅明白了。这就是取未来的一粒沙砾，换现在的一颗宝石。

晴明把酒送入唇间，“所以她刚才那一招，不是赋予了万物新的生命，而是把自己的时间截取给它们，给了枯木足够的时间去生长，我们的肉眼看不见，可是走廊上的木头已经经历了十数年的光阴，在风霜雨雪中长出了绿叶，才发生了眼前能看到的景象。”

鬼灯点了点头，“万物守恒，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她是把自己的时间给了其他生灵，所以，目前不好说她这究竟是赋予了新生还是换取了新生。”

晴明用扇子挡住半张脸，式神能还在弹奏，可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有美丽的女子文雅的走过，来到廊下取下灯盏。

晴明叹口气，“玩弄时间！你也想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是仅仅玩弄自己的时间还是可以玩弄所有的时间。”

鬼灯喝了一口酒，“这就是我必须来一趟的原因，如果操纵自己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伪神，如果能操作所有的时间，她就是真神，我想知道他是真神还是伪神。”

博雅被这种说法惊呆了，“哇，听起来……我是不是能见证新的神明出现。”

“博雅，”晴明微微一笑，“有八百万神明呢，多一个少一个，不值得你大惊小怪。”

随后晴明叹口气，“鬼灯大人，如果发现她即是真神又是伪神，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