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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成有些不适应他这么温情,道:“师、师范。”
乔祖望又问:“你想当老师啊?”
乔一成看了他一眼道:“师范不用交学费。”
乔祖望哦了一声了然,有些高兴道:“不交钱好,不交钱好。不愧是我儿子,要是七七他们也象你能读书就好了。唉,不过,我们家也供不起几个大学生,除非统统上师范。”
乔一成就是不说话,把那小碗往乔祖望面前一推。
乔祖望说:“你吃你吃。”
随即乔祖望讪讪地又拿出一块手表递给乔一成:“诺,我拍卖行买来的,我试过了,走得很准的,每天上上发条就行了。”
乔一成拿着手表,抬眼看了父亲一下。
这些年来,乔一成想,他们兄妹几个活象一窝小猪,槽子里拱拱食就长大了,这个男人何尝有过温情与关怀?
他如果像个父亲一样,也不用二强用得着退学去赚钱。
把三丽的事情当作来钱的文章,把四美卖给别人家去,把七七丢在二姨家寄人篱下,这根本不是个好父亲该做的!
很多年里,乔一成都认为这一个晚上充满了谜一样的色彩,许是老头子喝多了,或是哪根筋搭错了。
也或许,是因为,一个男人一辈子,不管活得有多无赖,多自私,多没有人味儿,总会有某一天,或某一个时刻像一个人,像一个父亲。
这个夜晚,是乔一成心上的一个刺青,年代久了,糊涂不清了,却也渗进血肉中。
齐唯民也考上了大学,乔一成一直不知道他报的哪所学校,二姨爱面子,不肯在事情成真之前张扬,怕落人耻笑。
当乔一成最终晓得齐唯民的考试分数和他所上的学校时,十分惊讶!
齐唯民是那一年南京的文科状元,学校把大红喜报贴到了齐家小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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