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3/3)
如今已是四下无人,沈浓绮含泪窜进了周沛胥怀中,“胥哥哥!我好后悔!我悔为何竟然将刘元基这祸殃留到了现在,否则他便不会教唆稷儿,惹出今日这般塌天大祸来!”
周沛胥紧揽着她,“你莫要自责,刚出生的幼婴夭折乃是常事,咱们当初留他一条性命,也是想着稷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可再孕育出一个孩儿来继承皇位,不过是备一条后路罢了。”
沈浓绮含泪抬头,脸上还残余着惊惶之色,“可他是个小人!指不定同稷儿说了些什么,他以稷儿生父的名义,巧舌如簧博取稷儿的信任,竟哄得稷儿带他到了景阳宫来!说不定还往你身上泼了不少污水……
你不知道,方才稷儿质问我,他问我是不是他的生父见不得人?为何他对他的生父一无所知,胥哥哥,我……我都不知如何回答他,我实在觉得我怎么回答都不对。”
“而且方才若不是你阻止及时,刘元基会当众说出什么话来?
奸?奸什么?奸夫淫*妇么?若是让稷儿听了去,他会怎么想?呜……”
沈浓绮以往不是个遇事就慌的人,可如今当了母亲,此事涉及到她唯一的孩子,这才越想越害怕,终是忍不住,伏在周沛胥的胸口哽咽哭出声来。
周沛胥闻见她的哭声,只觉得一阵心疼,他抬手拭去她的泪珠,一下一下轻柔轻顺着她的背部,努力想要让她镇定下来。
“以我看,此事虽然凶险,可对稷儿来说未尝不是件坏事儿。
稷儿自小就被立为太子,周围连个争夺皇位的兄弟都没有,他没见过狼环虎伺的环境是什么样的,也不晓得与人夺食是什么感受,只一味被周围的人端着捧着,每个人对他都是一副笑脸,他自然觉得天底下的人都没有坏心,都可以信任……
正好在他初初经事的年纪,出了刘元基这档子事儿,他今后自然就知道什么是人心叵测、什么口蜜腹剑。”
他顿了顿,“至于他同稷儿说了些什么,稷儿今后怎么看我,我不在意,我的所作所为,皆无愧于己,无愧于心。他是个好孩子,今后会明白的。”
沈浓绮听他这么说之后,心绪稍稍平复了下来,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又问,“胥哥哥,稷儿都是因为挂念生父,才被人教唆闹成今天这样……”
“既如此,咱们要不要干脆将你我之事,现在就直接告诉稷儿呢?”
空气静默一瞬,殿中所有的一切事物都顿住,就连案桌上的熏香炉里冉冉上升的线香,仿佛都停摆了半瞬。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殿中才响起了周沛胥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