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左脚右脚（1/2）

日出之时，楚霞影的穴道终于自行解开，她活动了一下酥软的身子，仰望了一眼那巍巍华山，一咬牙，便开始向上攀登。她知道雨卓成将她藏在岩石之后，孤身上山，便是为了替她引开敌人，好让自己逃走。她没想到这个人和自己萍水相逢，却肯做出这样的牺牲。此刻敌人从山上尚未下来，她自可以从容逃走。但是，她又怎能只顾着自己逃走呢？

“罢了，他这样为我，便是死了一起，也没什么了。”楚霞影这样想着，便坚定不移地向山上而去。

楚霞影爬到山腰的时候，正好碰见先前追赶他们的人从山上而来。

楚霞影一见他们，顿时十分紧张，摆个架势，便要迎敌。

但是那些人却理都没有理她，嘴里嚷着“让开，让开。”便从她身边跑过了。

楚霞影侧着身子，任凭那些人从自己身边跑过，不由十分纳闷，她朝那些人喊道：“雨公子呢？”

那些人并不回答她，只是一溜烟下山去了。

楚霞影心中狐疑，也不知雨卓成是是吉是凶，满心忐忑地又向山顶而去。

楚霞影到达山顶之时，一眼便看见躺在池边的雨卓成。

楚霞影看见雨卓成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两条腿便再也迈不动步子，两行泪珠便掉落下来。

“他死了么？”

“他们……杀了他么？”

楚霞影任凭自己的泪水汹涌流淌，被山顶的罡风吹成断线的珠子，飘落于云海之中。

她怔怔地流了一会儿泪，终于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向雨卓成走去。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一段长长的岁月。

“他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我的人生……也到此为止吧。”楚霞影想着。在这山顶之上，罡风吹拂着她的衣襟，她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茫茫，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

“我们的生命，在这样的地方结束，也很不错呢。”她想着，俯下身子，想再看一眼他的脸庞。

“呼噜”，就在楚霞影伤心欲绝，准备跟雨卓成一同赴死，蹲下身子最后一眼再看他的脸庞的时候，雨卓成忽然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噜。

“你……”，楚霞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这里伤心欲绝，对方没死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睡觉，还打呼噜。她勃然大怒，顺势便是一脚，“扑通”将雨卓成踢入水池之中。

但是怪事便在这一刻发生了，就在雨卓成身体要接触水池的一刹那，整个人忽然弹了起来，飞起五尺多高，“啪”摔到了地上。

可怜雨卓成美梦正酣，忽然摔了这么一跤，骨头都快摔散架了，他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踢我？”

楚霞影正被刚刚的怪事吓得半死，死死地盯着雨卓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雨卓成看见楚霞影，诧异道。

楚霞影不说话。

“你怎么了？”雨卓成拿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楚霞影不眨眼睛。

雨卓成看她样子，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快跑，这里有鬼。”拉着她的手边往山下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下楚霞影说话了。

“先跑，等下我再告诉你。”

二人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这才停了下来。雨卓成一边喘气，一边把之前发生的怪事跟楚霞影讲了一遍，楚霞影一听，便也把自己看到的怪事跟雨卓成讲了一遍。

二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楚霞影道：“这华山绝顶，与天相连，莫非真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