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3/5）

“无碍，谁准备都一样。”苻离将烛台随意搁在桌上，朝坐在床上姜颜走去。

暖黄烛光中，姜颜浑然不觉苻离目光沉沉，兀自坐在宽阔喜床上，一会儿摸摸被褥，一会儿拍拍枕头，连连颔首道：“很软。我睡不惯瓷枕和玉枕，太硬，还是这绣枕舒服。”

“我知道。”苻离坐在她身侧道，“你同我说过，我都记着。”

姜颜笑着抬眼，忽怔住了，望着苻离样子出神。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苻离露出些许茫然神色，问道：“怎么了？”

他一向清冷倨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偶然间流露出茫然神色，非但不傻，反而分外可爱。姜颜心中一软，手撑在床沿上，凑过去悄声说：“伯英，你看我们这样子，像不像在入洞房？”

苻离被她问住了。

周围烛光缱绻，面前笑靥如花，红帐喜床，确实有几分洞房意味。苻离没有回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眸光涌动。

气氛太过旖旎，连夜色都变得暧昧。苻离搁在膝上手微动，握住了姜颜五指。他垂下眼，侧首靠近，浅色唇离姜颜只有一寸之隔，鼻尖抵着鼻尖……

姜颜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准备迎接苻离亲吻，就像曾经许多次那般。可谁知苻离在即将贴近她唇瓣时忽顿住，姜颜睁开眼，看到他颀长睫毛动了动，而后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哑声道：“你饿不饿？”

“……”姜颜一脸无言地看着他。

七夕节，她冒着风险来与他幽会，换来却是一句‘饿不饿’？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坦诚些么？”姜颜又无奈又好笑，反扣住苻离修长带有薄茧指节，倾身在他脸颊上迅速一吻，道，“我不饿。”

苻离面色不动，可耳尖却浮上一层可疑薄红。他扭过头来看她，目光更深沉了些，如这夜色一般幽暗。

姜颜感觉到他手心在发烫，像是生病了般。她问：“刚才躲开作甚，为何不亲我？”

苻离喉结动了动，一字一句低哑道：“若是，我不止想要亲你呢。”

姜颜愣了愣神，随即明白他是何意思。她下意识挠了挠鬓角，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方道：“嗯……想要其他也可以啊。”

这下，轮到苻离失神了。

“姜颜，你可知道我意思？”

“自然知道，我又不傻。”

见苻离不说话，姜颜又大大方方地摆摆手：“相爱之人总是要同榻而眠嘛，早一月迟一月又有何区别？”

苻离盯了她许久，淡然道：“不可以。”

“有何不可以？我们已经定亲啦，写了婚书立了媒，名正言顺，只是差个拜堂而已。”姜颜望着他鼻尖渗出细密汗珠，伸手去摸他英气好看脸，问道，“你汗都出来了，不难受么？”

话音刚落，她清楚地看到苻离眼中有什么决堤而出，炙热渴望渐渐取代冷淡眸光。下一刻，苻离炙热唇吻上，像是狩猎般掠夺她呼吸。

“莫要后悔，是你蛊惑我。”模糊中，似乎听到苻离在她耳边如此低语。

“等等……”

姜颜混沌思绪从唇舌交缠中抽离，伸手推了推苻离肩，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捉住。柔软整齐被褥散乱，姜颜发髻也变得凌乱起来，她想要说什么，苻离并不给她开口机会，嗓音中带着一丝陌生狠意，道：“现在反悔，晚了。”

“没……没反悔……”呼吸间隙，姜颜气喘吁吁道，“苻离，这事我不太懂，你知道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