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2/2)
“再催催进度。”
“是。”
徐助理笑,知道您急,急得很哩。可没办法啊,人家是大师,大师出图出品,哪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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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之前经历了一阵并不算短的瓶颈期,而这瓶颈期是在岑寂回来后才慢慢度过的。度过之后,新歌问世,她原以为写完新歌后还要出现一段时间的灵感枯竭期,但说来也奇怪,她很快就又有了灵感。
某一天,云岁正喝着冰水,突然眼前一亮,噔噔跑到书房拿了纸笔。
岑寂下班后给她带了她想吃的一家甜点回来,进屋就看到她趴在桌上正涂涂写写着什么。
他把甜品打开,在她面前一一摆开。
云岁却对他的动静充耳不闻,一心扑在创作上。
岑寂眉一挑,试图抢回点她的注意力,但很快就以失败告终。人家把他捣乱的手挥开,继续忙碌,格外专心。
哟。
他闲散地坐在她旁边,想等这位云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回来。
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岑寂处理了不少公务,直到堆积的繁杂公务都处理结束了,她都没转过身来一次。
岑寂叹了一声长长的气,终于忍无可忍,在云岁伸手去拿橡皮的时候,被他抬手拦下。
小姑娘无辜的眼神递过来,檀口微微张着,他喉结一滚,哑声道:“很晚了,吃点东西先。”
她不知道,她这个眼神清纯到了怎样的地步,又勾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云岁“呀”了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岑寂无奈地揉额,“好久了。”
保姆做好饭菜,站在厨房边笑道:“先生太太,可以吃饭了。”
云岁发现了岑寂后也发现了桌上的甜品,听到要吃饭,小脸都耷拉下来,惋惜地看了眼甜品,略带三分哀怨的眼神扫了扫岑寂。
岑寂气乐了,捻捻她颊边的肉:“可不是我没叫你,是你把我无视了个彻底。我在这坐了俩小时,某人连个眼神都不带落的。”
云岁:……有吗?
这罪名可就大了。
她回忆了一下,却发现大脑里除了稿子还是稿子。
云岁现在的样子显然有几分狼狈,脸上还有一道笔迹。岑寂伸手抹去,恶劣道:“犯错要改,还要弥补。”
云岁还没问怎么弥补,他就把她从地上带起来:“吃饭去。”
云岁嘟囔:“恶霸!”
“这就恶霸了?”他侃道,“晚上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恶霸。”
云岁:……
不是很想知道呢。
她脸上一红,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乱说。
阿姨端好菜出来,笑着说:“徐助理让人送过来的大闸蟹都做好了,先生说太太喜欢吃,太太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把事情做完就回去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小世界。
云岁偏头看岑寂,眼睛亮晶晶的。
岑寂自然又习惯地挽起袖子,“让为夫伺候你。”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让她动过手。
是以他刚回来时,在云家看到那样的场景,简直怒不可遏——云谦平竟是偏心地只给云思陶剥蟹剥虾,将他的岁岁冷落一边。
他待之如珠如宝的人,竟被他们这样轻之慢之,如此无视,如此偏心对待!
他虽然压抑着没有当场拍桌而起,但已是满腔怒火在熊熊燃烧。
不过,现在那些都不打紧了,他的女人,他自己宠。
云岁听得耳热,乖乖坐一边,给他夹菜。
“这个你要多吃点,清肝明目的。”
她夹什么他也就吃什么,并不在意地任她夹着。
“今天都在工作吗?”他问。
“是呀,我起床的时候突然有灵感!”
他算算时间,也是有不少时候了。岑寂温声道:“我们岁岁真敬业。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吧?”
他怕她累着。
“好啊,我们看部电影,喝点红酒,再吃你买回来的甜品,好不好?”
“好。”
吃完饭云岁兴冲冲地挑了一部之前付思若推荐给他的爱情片。当时付思若强烈推荐,推荐得她心痒痒,她想看很久了,可又觉得一个人看没意思,想等他一起看。
她找片子,他关窗帘关灯,再拿来红酒和酒杯,氛围十足。
云岁找好后,往他怀里一窝,眉飞色舞的。
岑寂的手看似随意搭着,实际上却是占有欲十足,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这部电影一开片就是恐怖片,跟爱情两个字半点儿沾不上边,云岁心想,不愧是付思若推荐的。
她一看到恐怖的地方就闭上眼,过一会再小心翼翼地睁开。──她觉得自己看得好辛苦。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云岁正要恼怒,一睁眼却被眼前的一个掉了的脑袋吓得惊叫出声。一只手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地落在她的眼睛上,遮去了那个场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更浓的笑。
云岁恼羞成怒,又胆小得没有勇气把他的手甩开,只好暗暗咬牙,手往后探去,想捏捏他腰间的肉。
没想到在黑暗中他还是能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她的使坏。
电影里又一声诡异的尖叫响起,云岁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全掉了一地,她现在只想冲到付思若面前质问一下:你管这叫爱情片?!
她像是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鱼,已经忘记自己刚刚还要掐人家,轻车熟路地就往他的怀里闷。
岑寂都懒得和她记仇,往怀里一捞,安抚地拍拍,拿了遥控器换个电影看。
明明胆子丁点大,还总喜欢挑战自己。
恐怖的旋律瞬间转换为了轻松的旋律,云岁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发现警报解除,这才敢从他怀里钻出来。
她看着新的一部电影,欢快极了,这才是她该看的嘛。回头非得把付思若揍一顿不可。
这部电影是新晋流量小生和小花的作品,别的不说,男主男二都帅得一塌糊涂,云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勾走。
岑寂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忙碌——他把酒倒好,送到她的唇边。
云岁想也不想就喝了一口。
“好喝么?”
“好喝。”
“那再来一口。”
“好呀。”
云岁觉得今晚岑寂的声音有些醉人。
而她显然已经浑然忘了自己酒量不佳的事情。
一杯红酒下肚,她的脸颊渐渐浮上红晕。
下一杯很快来临。
女孩开始有些云里雾里,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岑寂含了一口,俯身吻住她,将口中的酒渡了过去。他的舌尖扫描着她的唇,轻轻痒痒,一片濡湿。
云岁呜咽了声,下意识地去搂住他——这成了她刻在潜意识里的动作,无需动用这时候晕得不行的大脑。
他像是得了惩的猎人,勾起唇,欺身而上,用膝盖抵开她的腿。
这一夜,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
云岁刚刚忽视岑先生、还当着岑先生的面偷看别的小鲜肉的账全被岑先生一股脑地讨了回去。
……不,她觉得不止被讨了回去,这应该是成倍成倍地被讨走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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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云岁和岑寂在一起,就不停地有人追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没在一起就催在一起,在一起就催结婚,结完婚应该就要催生崽崽了。云岁可真是太清楚这些套路了,每每被问,她漂亮的眸子里都流露出了无奈,“还早呢,再说,再说。”
敷衍过去再说,能敷衍一个是一个。
又一次应付完一个朋友后,云岁往停车场走,脚步忽然静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结婚呢?
敷衍地思考很容易,可现在她认真地思考一下,好像也并没有答案。
她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笑意凝滞住,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陷入沉思。
明明觉得还年轻,但摆在面前的问题已经不是考试、不是工作,而是婚姻了。
和他结婚吗?
看着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但好像,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她从少女期始就想着做他的新娘,至今,这个想法也未消散泯灭。而现在,距离实现它,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为什么会有点紧张呢?
大抵是因为,原以为是远在天边的梦境,忽然近在咫尺,只待她摘了吧,无论怎样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云岁勾了勾唇,唇边含笑。
真是令人紧张,又……让人期待。
在岑寂不知道的时候,云岁已兀自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她生日那一天,当她看到浪漫的薰衣草如海一般,而他站在正中央,捧着一束偌大的玫瑰花束对着她笑的时候,她毫无惊奇,绽开笑意就朝他奔去。
那是热烈的、浓烈的、奔放的笑,发自心底的灿烂,比天上的骄阳还要灿上三分。
这个笑容落在了岑寂的眼里心里,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她的这个笑。直到百年以后,他都难以忘记。他笑着展开怀抱,迎接他的女孩。
在这平平无奇的一天,有一个女孩,她奔向了她的幸福,奔向了她爱慕了多年的人。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过来。
也或许,已经站在那里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花花多一点,零点前再来个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