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交际花和小白兔（1/2）

心魔苍叶交代了意识之海,以及他和另一个自己在意识之海底部发现的那个迟钝的大家伙。

在顾安怡和池冲靠近魂殿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得到了来自大家伙的提醒，提示他们有两个异界人正在这附近,还指出了他们那时的具体位置。

至于顾安怡想知道大家伙是怎么介绍异界人的，又有没有说明他们这些异界人来到荡魂渊的目的,心魔苍叶表示,大家伙不是很喜欢说话，大部分时间也心情不好,只愿意谈谈它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在这方面,大家伙其实什么都没说。

但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也许只是大家伙对你们还没有那么在意吧。

心魔苍叶自然也是很狡猾的,他看起来知无不言，不过整个交谈的过程，也是他通过顾安怡他们的反应,来判断他们这些“异界人”真正的目的和能力的过程。

他们从哪里来？他们有多少人？他们要做什么？

心魔苍叶知道得太少了，异界人的出现太突然了，而心魔苍叶也非常清楚力量的对比——若非大家伙的提醒，他们压根就无法发现异界人的存在,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而反过来看，他们手中，唯一可能威胁到异界人的筹码，也就只剩下魂殿,以及他们能通过共魂沟通到的大家伙了。

不过大家伙现在还是个傻脑壳，不说话也根本不是心情不好,而只是反应迟钝，也就只有苍叶这个傻大个才有耐心和它说话——而且实际上他们也说不了两句完整的话。不过这种时候，这些事则完全不必被异界人知道。

他们可以知道大家伙是个随心所欲的大块头，是个沉闷且喜怒不定的存在,而且和苍叶这个傻大个关系很好，特别愿意和他说话——在心魔苍叶看来，异界人足够聪明，之前也喜欢在言语中玩弄一些狡猾的花样，这样用潜台词传达的威胁，他们一定听得出来。

心魔苍叶的想法很不错，不过他还是对异界人的目的欠缺了解，顾安怡和池冲当然很明白地听出了心魔苍叶话语背后的潜台词，不过他们其实根本不需要知道那个沉默在山鬼们的意识之海底部的大家伙如今是个什么状态，他们最需要知道的事，其实心魔苍叶在一开始就已经交代了。

“意识之海，”顾安怡和池冲传音，“整个荡魂渊的山鬼们形成了一个共通的意识之海，也许还包括他们已经死去的祖先们的念头回响……怎么样，愿赌服输，回去记得把单子上的东西都给我。”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打赌的事！这情况简直更糟糕了好不好？这种容纳无数个体的念头和神魂力量的意识之海，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大致推断一下的话，这肯定和两个因素有关。”池冲停顿了一下，而顾安怡已经接口道：

“第一是山鬼们的共魂天赋，而第二就是这里有魂殿作为一个共同的沟通对象和依托，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这个意识之海绝不可能从一开始稳定生长到现在。”

“……你把话都说了，我真是无话可说。”池冲抱怨了一句，但是他现在心情不爽也是有原因的，而绝不仅仅是他刚打的赌眼看就要输掉这个原因，“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这同样也就意味着，这东西已经和整个魂殿体系密不可分，而且和荡魂渊里的每一个山鬼都密不可分……这样一来，我们再想做什么都很难了。”

“呵呵，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么？”顾安怡假装不解，“我们难道还想做什么？”

“……”

“你看，没话好说了吧？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本来就担心即将成形的那个神灵不好打交道，因为夜城那伙人的祭祀看上去就很狂热，谁知道这么催生出来的神灵到底要干什么。不过现在发现山鬼们还有另一个层面的灵魂共通，这事情说不定就能多出一种解法。”

“所以说呢，我们这些外来人口，已经不能对荡魂渊里的山鬼视而不见了，从前藏在幕后的办法也行不通。要我说呢，越早认识到这个事实越好，也方便我们提前布几手闲棋。”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留着这两个山鬼的记忆不成？这是违反任务手册的我告诉你。”

“为什么不呢？提前建立联系喽，”顾安怡完全不在乎，“而且我们即便洗脑了他们也未必有用，他们下次一共魂，说不定记忆就立马回来了，而且还附带一个对我们不信任的debuff——这又是何必。”

“……我不知道老顾你原来这么交际花。”

“呵呵，必要的话，交际花就交际花了，这也是队友太没用，让我这朵成丹不过几年的娇花承担了太多不该我承担的。”

“滚滚滚！”池冲在传音中长出一口气，他清理了情绪，回到了四大精英弟子的精明状态，“我先从头捋一遍这个事，”

“首先，山鬼们有一个共同的意识之海，通过这个层面，他们可能能够很方便地影响到将来即将诞生的神灵，而如果他们具备这么深入的影响力，那么在这件事里，山鬼们的想法就不能忽视，必须考察。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在山鬼内部有个渠道是必须的。”

池冲吐了口气，又道：“而退一步说，即便这种深入的影响力还只是我们的推测，但既然存在这种山鬼的意识之海，存在这种将无数无意识、下意识纠集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合集的地方，那么，即便是为了掌握即将诞生的那个神灵的更多情况，这条沟通的渠道也很有必要保留。”

这样一来，万一正在孕育中的那个天君级别的香火神灵是个神经病，那他们也能早知道一会——甚至是可以通过意识之海这个链接再做些什么。

所以，顾安怡这朵交际花的提议是对的，现在不是死守规矩的时候，和眼前这两个山鬼建立一些联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当然，承认这一点，也就意味着在池冲内心，他还是倾向于承认，他们之前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没有将山鬼们本身也当做一个应该纳入的变量计算进去，现在再来补救，也算是亡羊补牢，其犹未晚。

对于池冲这样的四大精英来说，他们意识到错误就会立刻改正，不会梗着脖子不认账，直到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而且在该做出决断、担起责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畏缩不前——或者说，至少对于能达到上品金丹这种境界的核心弟子来说就是如此。

“这事就这么办，老顾你既然已经起了头，那就还是你继续出面。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补上报告，有责任都我来担。”池冲最后说。

顾·交际花·安怡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四大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该背锅背锅，就是有觉悟！”

“滚滚滚！嘴里还有两句好话没有了啊？”

“咦，我这夸你呢好不好？”

“……闭嘴啊！赶紧干活吧！交际花！”

顾交际花闭嘴干活去了，在他愿意的时候，他也可以是个真正善解人意的交际花——只不过还是喜欢先说难听的实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