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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罗衣曾似此花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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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尤氏哭哭滴滴自荣国府出来,乘了一辆青呢马车往尤三姐住处寻去。宁国府抄捡时,尤氏随身浮财便被抄捡了一番,本就没有余财。这几年寄居荣国府,每月除去月例银子,再没旁的进项。

因是此番出来,除去一个银蝶,旁的丫鬟都被其遣散。转眼到得外城三姐儿住处,尤氏与银蝶下得马车来,随身只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却见往日门庭若市的门第如今闭门谢客,却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银蝶上去拍门,少一时门开,内中婆子扫量几眼这才放了二人入内。尤氏拾掇心绪进得内中,随口问那婆子:“你家姑娘可是不在?怎么不见人来?”

那婆子道:“姑娘病了,正在屋里躺着呢,也不知能捱过几日。”

尤氏唬了一跳,忙问:“这话儿怎么说的?”

婆子撇撇嘴,叹息一声道:“奶奶莫问了,见了姑娘自会知道。”

当下尤氏、银蝶快步进得内中,春日里关门闭户,内中一股尿骚味。搭眼看过去,便见尤三姐儿气若游丝躺在床榻上,身上覆了厚厚被子,面色惨白,只一双眸子还算有神。

尤氏赶忙扑过去:“三姐儿,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尤三姐低声道:“什么病?我这是中了毒。”

却是尤三姐招蜂引蝶,去年腊月里机缘巧合认识了景田侯家的幼子裘玉。这裘玉二十出头年岁,发妻早年难产而死,性子温吞迂腐,却难得一颗真心。尤三姐感念自个儿年岁大了,总有一日要嫁人,与之相处起来便难得守了规矩。既不收裘玉所赠钱财,也不催逼其娶自個儿为正室。

谁知二月里江南有恩客寻来,三姐儿此时钱财不大凑手,便与其虚与委蛇了一番,不想正瞧在裘玉眼中。

此人性子温吞,却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当下按捺住心下恼恨,只当不知,寻了一日又来寻尤三姐饮酒。尤三姐心下愧疚,自是小意温存。不料那酒中竟下了毒,裘玉多饮了几杯,当场七窍流血而死。尤三姐抠了嗓子眼,虽吐出了大半,可残毒留存体内,虽每日延医问药,却难免身子骨愈发虚弱。

说过此事,尤三姐叹息一声道:“报应啊……自宁府败落,我便自忖勘破情关,从此游戏人间。不想好不容易遇到个真心人,如今却要死在其手中。”

尤氏因被撵出荣府心下凄凉,又见异母妹妹眼看身死,自是大哭不已,吵嚷着要去请名医来诊治。

尤三姐探出手扯住其道:“莫要张罗了,没用。我如今想着,死了也好,说不得玉郎便在鬼门关前等着我呢。大姐既离了贾家,也未见得是坏事。只可惜我到死都不曾给二姐报仇。”

尤氏哭着摇头道:“王家犯了官司,连王子腾、王子胜都被关了,凤姐儿又被休弃,咱们什么仇都报了。”

尤三姐舒出一口气笑道:“这样也好,生不如死,岂非比死了更难受?”

尤氏哭了半晌,拾掇心绪,也不避污秽,照料起尤三姐来。

竟陵伯府。

黛玉听过李惟俭所言,顿时唏嘘不已。道:“可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尤三姐若是本本分分,说不得便能得了一桩好姻缘,偏临了不知检点。是了,景田侯府怎么说?”

李惟俭道:“还能如何说?毒酒是那裘玉预备的,况且景田侯府如今也是官司缠身,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裘玉饮毒自尽?”

黛玉不禁蹙眉道:“多事之秋啊。”

李惟俭感叹道:“谁说不是呢……王爷打腊月里就病了,如今也不见好转,今儿我去看了一遭,眼瞅着人瘦得不成样子。能熬过多久还不知道。”

黛玉自是知晓李惟俭多得忠勇王信重,便道:“只盼着王爷能好转起来,不然这圣人心气儿始终不对,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惟俭又道:“除去此事,朝廷又要往南用兵,只怕这一遭凶多吉少。”

“啊?”

政和帝自觉羽翼丰满,文治武功堪比太宗李过,志得意满之余,自是开始着手清理四王八公。勋贵等自不肯等死,恰贡榜有不臣之心,又屡次犯边,南安王便力主一战而定南疆。

依着朝中谋划,顺缅边境多山,大军难以铺展,不若自身毒抽调一部为主,南下大军为辅,如此南北夹击,自可平定贡榜。奈何南安王自有心思,琢磨着此战若是以岳钟琪为主,他哪里还能分润多少战功?

因是到得南疆,便急不可耐召集土兵三万,会同两镇边军,浩浩荡荡便杀了过去。如今接到奏报,只说进展顺遂,可观量舆图便知,此定是缅人诱敌深入之计。且李惟俭推荐给老师的人手,不为南安王所用,只得了个转运粮草的差事。

如此,此战危险了。

正要说起旁的了,恰前头茜雪来回,说是有内府属官来寻。李惟俭交代两句便往前头去见,黛玉方才饮了一盏杏仁茶,便有晴雯、香菱一并寻来。

两女进得内中,晴雯打量一眼便道:“怎么四爷走了?”

黛玉嗔道:“四哥自有公务,我又不似你,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四哥拴在身边儿一般。”

晴雯面上发窘,却理直气壮道:“太太只管调笑,反正我是不改。如今家中姊妹众多,多早晚才轮到一回,可不就要看紧了?”

香菱探手戳了下晴雯的脑门:“这般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晴雯乜斜一眼道:“事儿都做了,话还不能说了?”

香菱顿时面红耳赤,掐了晴雯一下这才罢休。

此时晴雯凑近,思量道:“太太如今年岁也够了,我看这圆房一事……宜早不宜迟。”

这下黛玉恼了:“早知你是个得寸进尺的,如今真个儿什么话都敢说了!”

晴雯却道:“这夫妻敦伦大事,哪里就说不得了?”

黛玉只是心下慌乱,过得须臾就缓和了过来。她自嫁入伯府,与李惟俭朝夕相处,除了真格的,什么都做了,因是也不似以往那般慌乱。

且黛玉情知晴雯的性儿,此番说不得定是旁人撺掇的。黛玉也知为何,李惟俭敬重她,是以除了傅秋芳因着年岁大了,不得已才生了楝儿,余下的姊妹从不曾有过身孕。

为何?自是要等着当家太太黛玉生了嫡子。可总这般等下去也不是法子,如今黛玉都十六了,二姐姐迎春二十都过了,哪里还等得下去?

黛玉便探手戳了戳晴雯,数落道:“偏你每回被人撺掇着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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