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绥化(六)(1/5)
怎么会吃腻。
哪里能吃腻。
家乡菜,东北漫长的冬天,在外吃饭时熟悉的乡音,偶尔见到的粉色珍珍荔枝,冬天的雪花,烧烤店里的哈尔滨啤酒;或许是突然生病,室友半开玩笑半关心地问要不要来个黄桃罐头;也可能是北京暴雪的一日,公交停摆,宋茉裹着厚厚的衣服,下楼深深踩雪,一脚一个雪坑。
人很难说清,会在哪一个时刻忽然想起故乡。
宋茉也无法厘清,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想起杨嘉北。
她已经连续一年半服药,有着断断续续三年的治疗史。
坚持服药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宁静,麻木。
不想让生活变得更好,也不去想让自己的生命过得更糟。
她什么都不想。
思维自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僵化,记忆力下降,思维滞缓,情感不再如小江小溪流,也不再如汹涌波涛的大河大海浪,而是山里的一潭死水,是浅滩上未来得及回归大海的小沙坑,安静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抽空她感情的水。
现在宋茉没有腻不腻的概念了。
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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