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虚妄过去（39）（1/2）

三日后,楚惊鸿避开重重守卫来到约定地点。

那里已经站着个人了。

撒拉弗藏在拐角处，他一露面就跟他打手势，楚惊鸿快速跑过去跟他藏在一起。

“东西都带齐了吗？”撒拉弗上下一扫，见他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楚惊鸿手指勾了勾背上的包袱,回他：“齐了,这里本就没有什么想要带走的。”

“没惊动别的人？”

楚惊鸿摇头：“没有。我做了万全的准备,有三个方案,无论哪个方案失败了，另一个也能补上。”

“那就好。”撒拉弗点了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惊鸿瞧,眼底闪动着盈亮的光,突然叹了一口气，叫了他的名字,“阿鸿……”

楚惊鸿不解其意，仰起脸示意他说。

撒拉弗复又重重闭了下眼，肩膀一耸,似乎是放下了什么般。

“没什么。”

他的唇边牵出一抹苦涩的笑，一边将一样东西塞进楚惊鸿的手里。

手里多出样东西,楚惊鸿垂眸看，发现是一根柔软的羽毛。他伸出手指在其上摸了摸，触感柔软又温暖。

“这是？”

“我的羽毛。”

“？”

撒拉弗解释道：“飞鸟是翼族的眼睛,正中心的羽毛是翼族的信物，你拿好它，从此飞鸟将成为你的眼睛。”

翼族一生中会有无数次的换羽期,唯独不变的是正中心的那根，有且只有一根。

楚惊鸿只觉得他手心的这根轻飘飘的羽毛突然重若千钧，他扬了下下巴,眼睛快速地扇动着，充满着不安：“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撒拉弗却不觉得，他摇着头，大手附在楚惊鸿的手上，包裹着他的手，缓缓收拢。一边沉声说：“阿鸿，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希望它能帮到你，飞鸟将带给你想要的讯息，彻底脱离神明的掌控。”

握着这片羽毛的手指微颤，似乎被其温度烫了下。

离别的悲伤气氛萦绕在二人之间，弄得人鼻腔酸酸的。

楚惊鸿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男人，见他因受罚而消瘦的面庞，想起那些迁怒的恨，突然就释怀了。

从此天南海北再难相见，何况灾厄种子也并非出于撒拉弗本意。他的那些恨与怨，何尝不是对神抗争无果后的无能泄气的转移呢？

想着想着，盈盈的泪便包含在眼眶里，久久不能落下。但楚惊鸿不会哭，他只是包着这眶泪，憋着悲伤转而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于悲怆中绽开的一抹释然笑容，如劫后余生下的一株初蕊，教人无不为其颤微脆弱的美倾心。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他一旦离开，神必然会找撒拉弗算账。

撒拉弗含着浅淡的笑：“我已经打算好了，你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重复了两遍后，楚惊鸿猛地拉住撒拉弗，就着一口气快速说道，“谢谢你。过往的矛盾，我放下了。”

撒拉弗面上露出一丝惊讶，继而很快明白过来，他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楚惊鸿的肩膀。

矛盾解开，皆大欢喜。

两个人惜惜作别时的情景如同一幅画。

远处，画的主人一边鼓掌一边感叹：

“真是一幅感天动地的画面！”

不知听了多久。

二人脸上的神情一时僵在脸上。楚惊鸿转过头循声望去，眼看着神向他们走来。

神缓步向他们靠近，临了又鼓了几下掌。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