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阴错阳差(1/2)
二人行到一处小镇,找了一间酒馆。此时天色未明,酒馆尚未开张,陶寒亭乒乒乓乓一通敲门,将店家叫了起来,扔下一锭银子,店家看在钱的份上,便忙着去张罗下酒菜,一边又拿出几坛好酒来。
陶寒亭今日将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心中甚是畅快。又得遇夏珩,更是高兴万分,一连喝了数碗烈酒,谈笑风生,逸兴思飞。夏珩却心中甚不是滋味,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黑鸦和当初那个豪侠仗义的白衣孟尝联系到一起去,然而他们却偏偏是一个人。他默默地饮了几碗酒,心中接连浮现出几个人影来。
第一个是康雪烛,他只因要替亡妻雕刻一尊雕像,竟然活生生解剖了无数妙龄女子;
第二个是高绛婷,她本是受害者,可如今性情大变,化身琴魔,动不动就判人生死;
第三个是陶寒亭,他本是江湖景仰的大侠,一场变故,却化身为专门坏人好事,杀人如麻的黑鸦。
他想来想去,只觉得头昏脑胀,怎么也辨不清是非黑白。他觉得这些人现在的所作所为都的错的,可是当初他们又是何其无辜?
陶寒亭见他默然不语,端起酒来,敬了他一碗酒,道:“兄弟,可是有什么烦恼?”
夏珩将那碗酒干了,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欲言又止,忽然眼前一花,酒桌旁已多了一个人。那人衣裳褴褛,头发稀疏,却是一个乞丐。
那乞丐坐在桌前,哈哈笑道:“喝酒也不叫我。”抱起一坛美酒,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大嚼。只几口,便将一只鸡腿吃得连骨头也不剩,抱起酒坛,又喝一气,张口吟道:“梦别孤堡落父仇,数百千清昼。一人独倚刀剑楼,此恨何时休?”
他样子邋遢,行为粗鲁,却会附庸风雅,吟诗作词。陶寒亭阴阳怪气地道:“你如今仇人便在手上,任凭你搓圆捏扁,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有何恨?我却是仇人早已身死,想报仇都没有机会,这才是生平大恨。”
那乞丐听见此话,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夏珩心中一惊,想起小七曾一人力斗“恶乞”、“黑鸦”,眼前这乞丐恶形恶状,莫非就是“恶乞?”
那恶乞笑了一阵,这才看了一眼夏珩,问道:“这位是?”
陶寒亭道:“这是我从前的一位好兄弟。”
那恶乞听见此话,遂不以为意。又撕下一只鸡腿吃了,说道:“陶兄,那小妞的所在,我已经探得分明了。”
夏珩心中一惊,不知他说的小妞是谁。
陶寒亭冷哼一声,道:“探得分明又怎样,你打得过她吗?”
恶乞听见此话,不由大怒,将酒碗往桌上一顿,说道:“一踏三生远常伦,嬉笑怒骂绝痴尘。我姓沈的一生行事,讲的就是快意恩仇,那小妞在恶人谷山门之前飞扬跋扈,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岂能与她干休。”
陶寒亭不以为然地道:“她不过是要替她师姐报仇而已,那也没什么。正所谓‘劫石可消,仇恨难陨’。人生在世,若是有仇不报,那还有什么乐趣?”
恶乞道:“话虽如此,但她自报她的仇,与老子有屁的干系。她既惹到老子的头上,若不给她点厉害瞧瞧,我绰号中的这个恶字也算白叫了。嘿嘿,陶兄,你砍了她一刀,伤的可不轻啊。”
夏珩心中一惊,那女子被陶寒亭砍了一刀,莫非他们说的人是燕小七?
陶寒亭冷笑道:“我砍了便又怎样,莫非我陶某还怕她不成。”
语音刚落,一缕香风漫卷而来,夏珩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前又多一人。
这次来的却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素色衣裳,但不知为何,她衣着虽然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雍容华贵之感。
那女子一出现,恶乞两只□□眼便直勾勾看着她,淫光四射,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一般。那女子却似乎浑不在意,反而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妩媚之极,恶乞却好像见了鬼似的,打了个冷颤,连忙转过头去,镇定心神,不去看她,嘴里没由地发出一声叹息。
夏珩却觉得那女子似乎非常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女子道:“两位大哥是要寻人晦气么?不知可否带小妹凑个热闹?”
恶乞大喜,哈哈笑道:“公主肯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没有。不如我们这就出发!”
那公主笑道:“陶大哥的意思呢?”
陶寒亭道:“我的仇人正要耍弄几日再杀。一时闲来无事,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他把酒碗一放,又道:“这位小朋友是陶某的大恩人,此事就不让他参与了。”
那公主道:“这个自然。”轻舒右臂,露出一只雪白的玉手来,五指微曲,轻轻一弹。夏珩顿时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珩梦境中醒来。他看看四周,神色茫然,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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