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饼(1/2)
时间悠悠如白驹过隙,眨眼间,纪珩和傅时辞就小学毕业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在简陋的毕业晚会上,纪珩余光看到在朦朦胧胧,光彩照人的灯光下,站在她旁边半米处的女孩,眼眶已经红了。
这个小县城,承载了纪珩和傅时辞三年的回忆。快乐的,悲伤的,无助的,一切通通化成了回忆的泡影,烙印进她们的骨骼,成为了她们身体的一部分。
毕业晚会结束的时候,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黑幕,夏日此起彼伏的蝉鸣和清脆的脚步声构成了一部离别的交响曲。纪珩和傅时辞慢慢走在这条上了年岁的道路,过了今日,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纪枫和陈子衿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纪珩常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看到他们。在这之前,纪珩和傅时辞也被要求去参加榕城一个鼎鼎大名的私立初中的考试。纪珩自然是顺利通过了,傅时辞也凭借着舞蹈艺术生的身份再加上勉强够的文化成绩险险的被录取了。
一切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她们即将离开这座小城,前往未知的城市。
“纪珩!”一个柔弱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纪珩和傅时辞疑惑的侧过身,身后是一个影影绰绰小姑娘的身影。
她喘着气小跑着站在离她们三米远的地方,黑暗中路灯忽隐忽现,看不清女孩的神情。
“纪珩,傅时辞。今天我们毕业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今天正式给你们道歉,为我三年前犯的错误,对不起。”
女孩的声音并不大,带着十一二岁女孩特有的柔软,但却格外坚定,月光下,她深深鞠了一躬,“这三年我一直很愧疚,但我没有勇气向你们道歉,时至今日,我才敢站出来,真的很对不起。”
三年前,余诗雨被她堂哥欺骗,在非工作时间独自一人带着傅时辞去鬼屋,间接害了傅时辞,后来她们出院后去上学,余诗雨也彻底不和她们说话了。
纪珩能理解她的心情,不是谁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的,承认后并且付诸行动更加难能可贵。但是理解归理解,纪珩不会强求傅时辞和她一样选择原谅。这三年,纪珩都看在眼里,虽然她没说,但是那件事留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这三年,傅时辞晚上经常做噩梦,遇上人少偏僻的路她一定要绕道走,碰见搭讪的陌生男人离得远远的。纪珩除了心疼她,也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治愈这一切。
傅时辞没有说话,她不怪余诗雨,三年前若不是她赌气,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这件事她也一直没和纪珩提及,但她知道纪珩肯定都明白,只是照顾她的情绪故意没说而已。
“我原谅你了。”少女清冷的声线在街道回响,纪珩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我从来没怪过你,这件事说到底你并没有多大错。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余诗雨比三年前清瘦了不少,原本被人称赞的福气满满的脸庞有了些许少女的棱角,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带着一点点哭腔的声音透过三米的距离,“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原谅我。”
她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却没注意二人已经走远,纪珩遥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毕业快乐,我们有缘再见。”算是给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余诗雨站在原地不动,路灯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前方二人的熟稔的灵叮的话语随风飘到了她耳边,“喂你是什么意思啊,你说你没怪过她,意思是我小气罗。”傅时辞气鼓鼓的声音即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不知道纪珩说了什么,只听到她低低的笑声和宠溺的语气,消散在空气中,傅时辞很快就被顺毛了,哼哼唧唧地牵着纪珩就走了。
余诗雨其实还有话没说完,她当初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就是很羡慕她们之间的感情。她不是看不懂傅时辞闹别扭的原因,她就是也想融入她们,也想有一段真挚的独一无二的友情。没想到她一时自私的行为,酿成了巨大的后果。
不过幸好,在这个毕业的最后时刻,她终于有机会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不然她可能留下终身的遗憾。
九月,太阳还不是很毒辣,纪珩和傅时辞顺利的搬进新家,她们两家离得很近,两个小区不过相隔一个马路,十分钟就能走到,对此纪珩当然是十分满意。还有一个好消息,在纪珩的不断暗示下,沈青终于去医院做了专门的脑部检查,果然发现了一个不明异物,经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沈青顺利的取出了那个不明异物。
当时的傅时辞和纪珩在手术外面紧张的不行,这也是纪珩第一次尝试改变既定的命运,她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幸好,或许是发现的及时,沈青的手术很顺利,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也直接住进新家当作冲喜了,总之,一切都过于顺利,顺利的让纪珩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在一切平安的这些时日,纪珩久违的又开始做梦了,在开学前一天,凌晨两点半,纪珩满头大汗的惊醒。一看手机离天亮还早得很。月光下房间如梦如幻,仿佛披着银色的舞裙,这是她的新房间,整体是黑白的格调,简约而不失大气,是纪珩和傅时辞一起挑选的。
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不同于县城夜晚的寂静,榕城的夜晚是万家灯火,灯火辉煌。星星点点的倒映在纪珩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纪珩重新躺下,双手合十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已经三年过去了,重生前的那二十几年的时光日益模糊,虽然还会做噩梦,但她已经渐渐看开了,傅时辞还好好的,快乐的陪着她,她也能改变这一切。
一夜无梦,醒来便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幸运的是,纪珩和傅时辞分到了一个班,不过一个车头,一个吊车尾。
一进教室,纪珩就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按照走向,她猜想的那个人应该也在这里。傅时辞本来就因为报道的事情心烦意乱,这会儿看到纪珩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
班上的同学都带着陌生的熟悉感,傅时辞和纪珩一走进去,自然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