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1/2)
两人悠悠逛逛,待回到府内时,不想白果先前在街上说的话竟一语成谶。
那秦王谢诚好似不知自家新王妃的厉害之处,大喇喇就将那卖身葬父的小女子带回府中安置,恰逢秦王妃在府中与娘家的几位堂姐妹相聚,正高兴儿的档口就被下人来报王爷又带了女人回府。这不可不说是点了府内的炸/药包,秦王妃李仙儿顿都没顿就气势冲冲去到前院,二话不说便一脚踢在秦王的腿肚子上。
而秦王腿肚子一软,一个踉跄着差些就朝地上扑下去,狼狈至极。
秦王谢诚这人吧,夹在几个兄弟中间,却是成年王爷里最小的那个,自幼因着独得赵太后宠爱,所以生母丽嫔即便不显,却也没叫晋元帝冷了他,反而颇有些看重。
谢诚打小就是个吃不得苦的,骑射拳脚功夫论起来实在是不堪说,不过他仗着皇宫里两位巨头的宠爱,自然有武师父为了讨好他而防水,至于他那几个皇兄皇弟虽然看出他是个草包架子,可全都也懒得拆穿,于是一来二去,天长地久地下来,竟也给谢诚制造出了一种自己武艺拔尖的假象。
但是这些假象,到底是在李仙儿进了秦/王/府后被打破了。
李仙儿虽为太傅独女,却性格泼辣为人直白,要那难听的人说了去,就是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可造成这种说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李仙儿能争好斗。
太傅宠爱独女,大抵是怕她吃亏,所以李仙儿自幼便被安排了教习拳脚的武师父。她是个肯下苦功夫的,虽只是单纯的拳脚花样,却也学了个精。不过她空有一身好身手,却被家中父母勒令了不许拿这个去欺负别的世家里的贵子贵女,于是便一直藏着掖着,起了争执也不过跟对方有样学样,别人抓她头发,她就去拆对方发饰,如此这般。
但万万没想到的,便是她学的这般好身手,第一回派上用场,竟是用来收拾自己的新婚夫君。
李仙儿是个做事果断的,初初嫁入秦/王/府与秦王厮磨几日还尚未暴露本性,等后头管事将府中内务交给她,连秦王后院也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后,手便直愣愣伸了出去,不出半月便将秦王后院安置地老老实实,至于那些心思不干净的,该发卖就发卖,该降罪就降罪,要是对方是别家大臣送来的,她就给把人原封不动打包送进对方后院。
李仙儿之所以敢这般做,自然是仗着自己家世,就连秦王本人奈何不了她。想来上次她才亲手处置了一个想要爬床秦王的侍女,这才过了几日?秦王就是那狗改不了吃屎,见色眼开的草包,竟又这般直白地领回了个葬父的孤女。
是要说秦王这人没脑子呢,还是说他想故意膈应她这个秦王妃?
李仙儿粗粗打量那躲在秦王身后的孤女一眼,倒是清秀可人,身姿苗条,眉眼间的柔弱倒的确容易吸引像是秦王这种人。
给身边的老嬷跟婢女使了眼色,二人便伏了伏身,不顾秦王还在揉着酸麻的腿肚狠狠瞪着自家王妃,便一人架起那孤女一只胳膊,给她抬出了秦/王/府。
那孤女自然不愿,哭着说要王妃仁慈,秦王殿下只是替她出了葬父钱,是她情真意切想要报答殿下,只愿留在府中为奴为婢,再苦再累都不怕。
李仙儿笑了:“成啊,想给殿下做事报恩是吧?正好殿下在京郊有座庄子还缺人打理……来人,就把这孤女送去庄子上,看有什么活计,交给她便是。”
那孤女没成想会是这样,又哭求只想留在秦王殿下身边。
李仙儿自然是懒得理会她,让人关了府门,不顾秦王跳脚,转头遣散了四周的下人,一手就拧上谢诚的耳朵,冷笑两声:“殿下可真是处处留情又多情啊。”
谢诚打不过李仙儿,心中有怒火却如何也发不出来,只能嘴上逞凶地说要休了李仙儿这恶妇。
李仙儿拧了谢诚的耳朵,想了想又露出个笑来,似是伤心道:“殿下可真是薄情寡性,前些日子还说只要仙儿一人,另外那些花花草草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罢了,殿下若真厌了仙儿,仙儿这边收拾了东西回娘家去,也省的殿下眼见心烦。”
“不行!”谢诚吓了一跳,他原本也就是嘴上说说,想要用合离威胁李仙儿,却忘了他这位妻子的娘家是何身份,李太傅乃当世大儒,门下桃李遍布大晋,可谓是文人之首,若是惹怒了他老人家,谢诚这就跟朝中半数文官翻脸无异了。
他这还肖想着皇位呢?哪能就这么得罪了老丈人家?!
心思变换了一瞬,谢诚再看向李仙儿,早忘了那卖身葬父的孤女上的是何模样,只道一定要把自己这位王妃媳妇儿哄好了,千万不能叫她真负起回了娘家!
于是李仙儿便见谢诚在片刻之内变幻过好几次脸色后,脾气也不发了,怒意也没了,只附和着自己说,“那孤女一看就是个心思不正的,是本王笨傻,没有王妃你慧眼独具……”
这边谢诚娶了个霸道王妃,还没醒过头地发现自己栽进了某个大坑,那头留意着秦/王/府动静的各世家探子却率先动了起来。
不过片刻,差不离说整个京城上流世家都知晓了秦王带一介孤女回府,却被王妃甩手扔进了别庄的好笑事。
“别看秦王妃是太傅之女,可她这脾性却是一点儿都不像太傅他老人家。”有人嘴碎道,“秦王妃这才嫁到秦/王/府多久?再看看秦王殿下后院里头还剩几个?她这也太霸道了,秦王倒是好脾气,能让她这般动作都不管了。”
“秦王那哪儿是好脾气?分明是娶了尊大佛回家摆着,惹不得也气不得。”
“秦王妃年纪轻轻,可瞧着倒是善妒的很啊……”
这事儿传着过了三四天才进了白果耳朵里,原是出门采买的仆从听说了又说给他身边的小厮,那小厮也是存着讨好的心思才说给白果听。
白果听闻此事,先是愣了愣,这才想起这竟就是那日他与表哥在街上目睹那孤女卖身葬父的后续。想来,他还心道那秦王妃是个果断烈性之人,必不会将那孤女久留王府,却没想成对方却是果断到了一个照面就把人扔出去了。
可……真是厉害又有胆气了。
这般想着,不知如何他的心思却又飘到了安静许久的静王府那头。
手里的鱼食儿一把洒进池子里,鱼群们争先恐后地游挤在一处抢食吃,白果伸手拨弄了一把池里的碧波,鱼群受到惊吓四散开来,不一般会儿又聚散成群。
“表公子这是又想到静王殿下了?”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察言观色,小心问道。
白果抬抬眼,看到府内的枯枝上生了新芽,愣了一会儿才回神道:“静王殿下此去南下,也已经过了好几月份……”
走前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可眼下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唯独只有一人还是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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