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蒹葭（终）（1/3）

禅院家众个个眉头紧锁，手握重兵，营造出剑拔弩张的气氛，但被针对的当事人一身闲散劲，衬得他们像一群拿大炮对战猫咪的二傻子。

禅院甚光看笑话似的：“辛苦了，翻遍族谱和忌库的记事了吧，找到了吗，我是谁？”

“知道在和谁说话吗，不知所畏的……！”禅院甚一提刀。

禅院直毘人摆摆手，压下狠脾气的子侄，他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潜入禅院家，你对禅院家很熟悉啊，小子。”

“也可能是你们太菜了。”

“你！”禅院甚一又被激起来，其他族人脸色也不好看。

禅院直毘人眯了眯眼睛，“现在的孩子，很敢说啊。”他看了一眼在香雾中若隐若现的灵牌，“你和夛姬是什么关系？”

禅院甚光笑容散去，“你也配直呼她的名字？”

他这张脸，笑得时候比海棠花艳，配上勾人的凤眼，好似无时无刻在与人调情，可一旦收起笑，艳色便覆上一层刺人的冷，落雨的海棠花瓣成了刀锋。

一群身经百战的特一级咒术师，竟然被一个小辈的气场震得惹了毛。

“禅院夛姬确有一子，不过七岁时不幸夭折。”

禅院甚光直接笑出声：“不幸？你们不是直接除名了吗，对外公开的是‘禅院夫人无所出’，孩子尸体呢，空口判死刑？”

禅院直毘人仔细回忆，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隔太久，往事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他依稀记得禅院夛姬的确有一个孩子，七岁要觉醒术式时，到神社还愿，突遇诅咒师袭击，术式受损，禅院夛姬留下周旋，争取时机让孩子跑出去，但又碰上……

后面想不起来了，应该是那孩子自此失踪，凶多吉少，禅院夛姬接受不了，精神出了问题，矢口否认自己有过孩子，禅院家不想刺激她，也就默认了。

这么说来，模模糊糊的记忆里，那个孩子好像确实轮廓和大哥一个模子刻出，而眼前的男人眉眼配色都和大哥别无二致，并且在乎禅院夛姬，对禅院家非常熟悉，最重要的是继承禅院家祖传术式的十种影法术，应该是一个人。

可如果是一个人，他为何要攻击禅院家？

不管如何，应先抢占先机，禅院直毘人端出家主气势，声如宏钟：“袭击伏见稻荷大社，破坏五山送火，小子，你是在挑衅禅院家吗？”

“你说话好委婉，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当挑衅呢？嘛，可惜老天不开眼，护送赤族小公主你们临时换人，后来增援又迟迟不到，板上钉钉的五山送火都能出岔子换对家，完全没给我机会啊，我说，你们不会早有察觉，故意弄死自家人避灾啊？”

五山送火换人的时机卡得太巧了，换的人也巧，临近点火突然集体被咒，出手的人看起来像是也想搞垮禅院家的友军，但当换来的是最强的五条悟，局势最不利的是想复活的禅院甚光，他很难不怀疑是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妨碍他复活。

至于禅院家，没那个大病毁自己的五山送火，禅院直毘人想，禅院直哉还不乐意呢，禅院甚光把锅甩回去，以免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些不重要，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禅院甚光摆出大蛇的手影，影子在身后显现，他用温和的问候说出威胁的话：“有人能告诉我，你们供在这的、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

怎么死的来着？

啊，对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禅院夛姬也是被诅咒师袭击而死，这么想来，母子两人结局相同，实在令人唏嘘。可现在问题是，禅院夛姬无论被谁杀，禅院家都有保护失利的责任，而且里面的确有些龌龊……

“被诅咒师杀害，你扇叔把凶手就地正法了。”禅院直毘人自然地换称呼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