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62(1/3)
这个五一假期,在所有人眼里,都成了最灰暗的日子。
所有人都在接到电话后紧急赶来了海城。
苏莺并没有被撞伤,在车冲过来的那一刻,单羲衍用尽全力推开了她,但他自己没能躲掉。
现场的那些血都是他的,苏莺只是被推倒后身体擦破了皮。
但她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要等她醒过来后才能诊断心理方面有没有大问题。
至于单羲衍,被推进医院后就进了抢救室。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还没有脱离危险,还要在重症监护室呆段日子进行全方位的观察,直到确定他脱离生命危险后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而对于单羲衍和苏莺为什么会发生车祸这件事,辛素娴和苏宏远他们全都看了警方提供的当天的监控录像资料。
其他所有人都对苏莺后来对单羲衍的态度不理解,只有两个人,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康耀和谢景臣是唯二知道单羲衍用另一个身份去接近苏莺的,而监控录像里,苏莺当着单羲衍的面儿打了一通电话,单羲衍的手机显示有来电。
怎么看都像是苏莺在核实对方到底是不是他。
康耀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这件事根本没必要再替单羲衍瞒着,就把大概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莺她……应该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段时间和她关系很好的人就是羲衍伪造的另一个身份,所以……”
康耀也有些愧疚,对苏宏远和辛素娴道歉说:“对不起,叔叔,阿姨,我该劝说阻止羲衍的……”
辛素娴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回康耀:“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孽……”
辛素娴的眼眸里含着泪,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苏宏远只是对康耀摆摆手,他知道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和外人无关。
谢景臣皱紧眉,看着强撑着的辛素娴还有眼眶泛红已经哭过的微微,心里不禁跟着难受,也觉得有些愧疚。
他忍不住想,要是他没听单羲衍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微微,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一群人失魂落魄地守在医院,好些个朋友听说这件事后都从帝都赶了过来探望。
苏莺昏迷时意识还被困在那个雨夜。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想要彻底甩掉过去,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他的身影。
就好像她落在了一个由他亲手编织的网中,挣扎都是徒劳。
她亲眼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单羲衍,可他却亲昵地喊着5G才会喊她的称呼。
她听到他说:“我就是5G,是我一直在陪着你。”
苏莺接受不了,也挣扎不掉。
她想逃,却被他的网束缚住。
后来,撞车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看到天是黑的,下着血雨,周围的一切都黑了下来,鼻息间闻到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的手指指尖被人触碰到,那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指不肯松,苏莺感觉不到疼痛,仿佛麻木。
她缓慢地扭过头,看到浑身是血的单羲衍趴在地上,他侧着脸,半张脸都浸在了雨水中,脸颊都被鲜血洗刷,可他的目光,却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单羲衍看人时的目光。
而更像那个她一直以为真实存在的五哥。
那种看到她没有被车撞到而带着满足和安心的视线,让她浑身无所适从。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一根手指,紧紧地攥着。
慢慢变得冰凉没有温度,却始终不曾松开。
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苏莺才突然醒过来。
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梦境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她终于觉得能够呼吸了。
病床前守着她的苏宏远、宋蔷,以及穆棉,在她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就都凑了过来。
“莺莺……”
“莺莺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棉急忙按了铃,让医生进来给苏莺看看情况。
苏莺茫然地望着他们,好像在看一群陌生人,而且不管他们几个人怎么问,她都说不出话来。
就好像那晚被人往嘴里塞了什么可以让她失声的东西留下了后遗症。
但其实她有开过口,她撕心裂肺地喊着让单羲衍别叫她。
医生再次给她做了检查,说她的声带没有任何损伤,是心理作用。
最让大家担心的是,苏莺好像看起来很麻木,没了什么情感,看谁都是一个眼神,表情平静,情绪掀不起一丝波动。
辛素娴和单曦微听说苏莺醒了过来,就来到了她的病房看望她,结果就看到她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垂着眼,明明还在活着,却死气沉沉。
似乎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她激起她的情绪。
不管谁喊她谁叫她,她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很陌生,仿佛从来不曾认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天,苏莺才渐渐地认出他们各自是谁来。
但她还是行为麻木,也不说话。
请了专家过来看她的情况,被告知苏莺现在是应激反应的后遗症,创伤性应激障碍,属于情感隔离。
就好像她把自己罩在了一个玻璃罩内,以为这样就再也不会感受到情感带来的痛苦,可也因为这样,她也无法感受到开心和快乐。
“那这种情况,多久才能好?”苏宏远担忧地问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说不好,有长有短,一般会持续一个月以上,甚至好几年的都有。”
苏宏远听闻踉跄了下,被宋蔷扶住勉强稳住身子。
对着苏莺的时候苏宏远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净说些温馨开心的小事给她听,尽管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一旦出了病房,苏宏远就忍不住抹眼泪。
苏莺的情况每天都一样,不怎么见好,苏宏远就带她回了帝都。
穆棉会找她一起做毕业设计,她有时候不知道会想到什么,会直接合上电脑不再进行毕设。
一般时候苏莺的状态还算稳定,但一到下雨天整个人就会变的烦躁,尤其是晚上下雨的时候,情况会更严重一些。
苏宏远几乎每周都会带她去医院做治疗,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一起进行。
苏莺的情况穆棉找了导员说明,最后学校决定如果到时候她参加不了毕设答辩,就给她办休学,明年看她的情况再说。
好在,苏莺在临近六月上旬毕业答辩的时候,治疗终于有了进展。
她愿意说话了。
也不再完全回避让她有了创伤的各种刺激。
单羲衍在海城最好的医院里的重症监护病房呆了整整一个月,而且期间还再一次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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