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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倒是可以……”付悠然考虑得比较多,“但是前奏怎么处理?”
“前奏我来。”江乘月说。
两支乐队临时换歌,这是此类小规模音乐节上少见的事情,大部分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原本神色平平的路许,也站起来看向了这边。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场内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口琴声取代了原曲的爱尔兰风笛声响了起来。江乘月坐在鼓凳上,按着口琴,吹出了放慢的前奏----
“thetreetopsthechiorieswintergrey……”
付悠然的歌声恰到好处地踩在了口琴的最后一个音符上。
江乘月放下口琴,抓起鼓棒带起全曲鼓声节奏的瞬间,台下传来了一阵欢呼----
“好听!”
“临场处理太强了!牛蛙!”
“鼓太强了,节奏太好了。”
路许站在卡座区,听着喧嚣声,远远地看着一楼的舞台----
江乘月的衣服是丑了点,鼓他也听不懂。
可是这段口琴,吹得太漂亮了。
那口琴声像是这座城市初夏悠闲的晚风,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摇曳过夏虫的梦呓,又拥过不知名远方的呢喃,遣散了喧嚣繁忙中的最后一点燥热。
江乘月的衣袖无风自动,路许好像看见了细小的音符,染着光与微尘,落在江乘月的发梢,脸颊和吹奏着的口琴上。
这让路许觉得,这样的一张好看嘴巴,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会很漂亮。
第5章你换这件衣服
这是路设计师审美语系中的那种漂亮,不是一般人会想歪的那种。
路许在遇见江乘月之前,从来就不知道有人会这么同时在他美与丑的审读边界上疯狂试探。
d大校园乐队的临时换歌,彻底带动了现场的氛围。
虽然是小规模交流性质的音乐节,但观众的氛围不输任何一场大型的演出。
跟着音乐律动摇晃身体跟着唱的人不在少数。
“我说的对不对?!”宋均作为这家livehouse的主理人,喜欢这里的每一场演出,“乐队和灵感永不分手,快去找你自己的灵感。”
“闹哄哄的,歌也不好听。”路许说,“吵得我耳朵疼,没个正经样。”
“还有更疯的呢!一般都下去听,在卡座没意思。”宋均说,“扔东西、跳水,更疯的还会砸琴……哎,说起来昨天砸你脑壳的人忘了问了,咱还问吗?”
江乘月一上台就容易兴奋,他的节奏感好,鼓打得也稳,付悠然作为英语专业的学生,歌词发音标准,虽然稍有生涩,但声音很有质感。
歌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停止,江乘月用力在镲片上击打最后一下,抬起右手的鼓棒遥遥地指向台下的驰风乐队,指着向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
路许按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江乘月那件橙色的上衣很短,他这么举起手的时候,右衣角也跟着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小段劲瘦的腰肢。路许从自己自上而下的角度看过去,觉得他应该是有腰窝的。
如果江乘月能安静地坐在那里,灯光从后面打过来,那……
总之,这个时候的江乘月,好像比平时要生动不少。
“谢啦。”江乘月抬手,把左手那根借来的鼓棒抛给了台下的另一个鼓手。
那个鼓手接过鼓棒,冲着姜江乘月比了个摇滚金属礼的手势。
玩乐队的多半都是真性情,当即就有人吼了一嗓子:“向驰,临时换别人的歌,能不能要点碧莲了!”
“江乘月!”台下突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跳下来跳下来!”有人在喊。
江乘月先前玩民谣的时候,不常遇见观众这么疯的时候。
他年纪小,也爱玩,有人一撺掇立马就想行动。
“跳水是什么意思?”路许不懂,“你这儿也没泳池啊。”
“跳……谁跟你所要跳泳池了。”宋均指了指台上,“你自己看。”
台上江乘月抿嘴笑了笑,把鼓棒扔给了旁边的孟哲,助跑了两小步,冲着台下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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