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行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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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鱼刚起来，郭邑丰就在外面敲门，打开门还没说话，就听见郭邑丰书房的电话响了。他穿着睡衣跑到书房，刚喂了一声就立即站直了，这态度十分恭敬。

楚鱼在门口对着书房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就看到郭邑丰回卧室翻箱倒柜。

没过一会他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要出门，门外的郭邑丰打扮的十分正式，居然穿了一身军装，还把军衔勋章全部挂身上了。

他一边扣扣子一边说：“你最近几天老实点，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也不许晚上出去，我刚接到电话，我的上峰来了，我要去火车站接人，顺便给他安排住处。”

“你上峰谁啊？不是冯先生？”

“别问，问就是他冲着你来呢，我听他秘书的意思，他就是为了打听你才亲自来沪上的，而且他绕过了我们，让帮派出手了，对了，你那琵琶呢，藏哪儿了，安全吗？这里的帮派就是耗子，地上地下没有他们不钻的地方。”

“我藏的很安全。”

郭邑丰已经把扣子扣好了，他伸手捧着楚鱼的脸亲了一下，“让你检查一下，我昨天的雪茄味已经没有了。今天不送你上班了，等会多吃点，我要赶快走了，再晚就迟到了。”

说完急吼吼的下楼去了。楚鱼也没打算接着睡，她洗漱好了下楼，老穆刚把早餐买回来。

她想和姐姐一起吃早餐，但是红玉是自己早起做的，把午饭也做出来了，这会背着布包要去赶电车。

楚鱼就自己一个人吃了，早早的到了报社。

芸香也来了，她和楚鱼不在一个部门，但是却跑来找芸香说话。这家报社由内而外的透露出一股子的寒酸，十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面摆着十张桌子，桌子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大家过路的还都是溜着墙根走的。

芸香来找楚鱼，是要拉着她上街为一位女子争取权益，这个女子在父母去世后拉扯大了弟弟，因此耽误了出嫁，现在她弟弟要把她卖给一个老酒鬼。这个女子不同意，被弟弟打了一顿赶出来了，无处可去，只好在家门口的胡同里打地铺，邻居谁要是伸出援手，她弟弟就打上门去把邻居家一通打砸。

芸香说为了互帮互助，今天大家去请愿，要求把她弟弟抓起来以儆效尤。

楚鱼就问：“抓起来之后呢，她弟弟被抓了，她呢，还要不要嫁给那个老酒鬼，还能不能回家？她弟弟总不能关着一辈子吧，出来了会不会找她姐姐出气？”

你们帮人怎么就没帮对地方啊，这件事当事人又是怎么想的？是非曲直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吗？她弟弟真的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芸香不管，她忍不住瞪着大眼睛，“小玉，你是不知道她又多惨，她省吃俭用把弟弟养大了，可是那没良心的就是拿她换彩礼啊。我们妇女要觉醒，觉醒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但是......”

“没有但是，小玉，我知道你是读私塾的，从小就是受到的老式教育，你要学会进步，你要学会睁眼看世界。”

“我看着呢.....”

芸香伸出一根手指在楚鱼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看的都是错的，我下班了来找你。”

她不得不走了，因为楚鱼的上司来了，这是为很简朴的老先生穿着一身长褂，洗得发白的那种。平时最严肃了，芸香不敢在他跟前放肆。

等到开始工作了，楚鱼对面的一个女孩递给楚鱼一张纸条，楚鱼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要去参与这次的妇女活动，因为组织者是书寓的人，以前为了所谓的唤醒妇女而当街赤身□□。

楚鱼惊的眼珠子都瞪圆了，看了看对面的姑娘，这姑娘隔着两个办公桌对着楚鱼眨眨眼。

所谓的书寓其实就是高级窑子，这里面的姑娘用北方的话来说就是窑姐儿。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让楚鱼怀疑她们是挂羊头卖狗肉！

楚鱼拍了拍心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样的事儿真的是闻所未闻。随后对面的姑娘又传来一个字条，上面写着：沪上的上层人物要举办一个聚会，没有邀请所谓的妇代，所以这次请愿的组织者想闹一闹，进入这个聚会中。关于这对姐弟的事儿，目前有正经的妇女儿童组织介入，过两天就会把处理结果登载在《申报》上。

楚鱼立即写了一个条子递过去：非常感谢，我中午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