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态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1/2)
韩沉非的眼底闪着凌厉的光芒,语气笃定声音森冷,看上去倒是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但实际上也是一次试探。
方才所言不过是他基于一点点事实的大胆推测,并没有太多的根据,所以只是诈一诈眼前的青年罢了。
而林渐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简直哭笑不得。
当初他故意设局引得韩沉非注意到这串手链,又在他追问来处时守口如瓶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算准了这个人心思重,越是不说就越会心生狐疑进而盘根究底。
本意是想凭空捏造一个对自己而言特别重要的人,也料定韩沉非找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却没想到,他在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之后,居然脑洞大开,张冠李戴到了傅临北的头上。
“你想太多了。”林渐西扶额,难得说了句实话。
“是吗?”韩沉非不置可否,端起托盘上的波拉斯红酒,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可你的住处附近明明有那么多高薪兼职,却偏偏在今天千里迢迢来了切尔顿,怎么这么巧啊?”他语带嘲弄意有所指,袖扣上蓝宝石折射出的锋芒就和说出口的话一样锐利。
“我住哪儿,去哪儿,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更犯不着跟你解释。”林渐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面上神色波澜不惊。
他正想转身离开,却在抬脚的瞬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五官深邃,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天生的焦点。
是傅临北。
他此时正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推杯换盏间像是众星拱月,明明没有刻意划出界限,甚至还在游刃有余地应对所有问候,却依旧仿佛和周围的人都拉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于是林渐西不自觉地神情一滞。
从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傅临北虽然表情不多,但态度一直很温和,有时候眼底的情绪甚至如同脉脉春风沁人心脾,所以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现在这幅样子,像是带了冬日凛冽的寒霜似的。
而他这短短不到两秒的怔愣,立刻就被身边的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看来自己果然猜中了,林渐西心里唯一的软肋,那个能对他产生巨大影响的人,就是傅临北!
韩沉非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流光,觉得自己终于在两人漫长的对峙中扳回了一局,嘴唇动了动,正想像往常一样说点什么刺他两句,可不知怎么地却顿住了。
难得占了上风,心里居然没什么畅快之感,反而有些奇怪的发闷,这古怪的情绪让他眉头不自觉地拧起。
真是见了鬼了!
而就在这时,傅临北似有所感地抬起了头,恰好对上了林渐西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间,他沉黑的眸中几乎瞬间绽放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亮光,仿佛黑漆漆的夜里突然擦亮了一根火柴,抿平的嘴角微微勾起卷来了暖风,竟一下子就把身上的冰霜融化了。
这样的变化,就好像生在高岭之上的傲雪青松,原本与人间隔着深深的沟壑,却独独为你,染上了一点烟火气。
林渐西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也朝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
于是下一刻,只见傅临北偏过头和身边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竟直直地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渐西,这么巧。”男人眼中闪烁着明晃晃的欣喜,一来就先和青年打了招呼。
然后他才偏过头,朝自己的表弟微微颔首。
见状,韩沉非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声哥,然后马上接过他的话茬开始阴阳怪气:“确实很巧,我刚还在说,切尔顿位置偏远,他难得来兼职一次,居然也能跟我们撞见。”
闻言,傅临北立刻赞同地点点头,面上还流露出一丝关怀之色:“这里和你住处离得不近,来回一趟也辛苦了,结束后我送你回去吧。”
韩沉非:“?”我可不是这意思啊哥。
“不用不用,”林渐西倒是一听就拒绝了,“你今天这么忙,就别管我了,现在公共交通方便得很。”
两人一说话就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男人今天的着装风格有了很大的改变,一改往日的黑灰色调,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西装,倒越发衬得面如冠玉,气质清贵。
“临北,你今天穿得不太一样噢。”他笑着调侃。
傅临北顿时心口一跳,低低地“嗯”了一声:“想尝试下新风格。”
他那双清透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芒,在灯光闪耀下显得格外璀璨,盯着面前青年看的时候,甚至隐隐约约还有“求夸奖”的意味潜藏其中。
只可惜林渐西并没有读懂他眼中的含义,只提了一句便迅速岔开了话题。
傅临北只好有点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些微苦恼。
渐西说“穿得不太一样”,那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只不过他今天确实很忙,所以说不了两句话又要离开,去露台参加一个小型会议。
这个点已经有好几位客人从庭院走了进来,再过不久,宴会厅里走动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林渐西穿着侍应生的制服原本不算醒目,但无奈对面是一个从身份到着装都闪闪发光的韩沉非,两人就这么一直挨着说话,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察觉到周围意味不明的打量视线之后,林渐西不由得轻微皱眉:“我还有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服务宾客。”韩沉非立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口吻不容置疑,“我话还没说完,你何必急着走?”
“那也行,”青年眉毛一扬做出让步,“咱们换个地方聊。”
“为什么要换?”韩沉非听了,嘴角一勾,眼中嘲讽之色格外明显:“我在这儿,影响你计划了是不是?”
“林渐西,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表哥对你态度不错,是因为他欣赏自食其力的年轻人,也愿意出资支持援助,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他像是打定主意纠缠住眼前的青年不放,杜绝他施展手段的一切可能,不仅拦着不让人走,冷嘲热讽的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
于是林渐西眸光一沉。
啧,真不听话。
那就只好花点力气教训一下了。
他面上丝毫不显,等人说完,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语气有种高高在上的怜悯:“韩沉非,你要真这么笃定,就不会在这儿跟我多费唇舌。”
“聪明人,从来不喜欢用说的,只喜欢用做的。”青年语气轻慢,语调上扬的那点尾韵,像小勾子似的专往人心窝子里扯。
韩沉非莫名听得眼皮一跳,“做什么?”
林渐西没有回答。
他施施然从桌上拿起一杯冒着气泡的苏打水,柔软的唇瓣附在杯壁不断翕动,液体流入喉间,漂亮的喉结便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冰镇苏打,但青年优雅的动作却仿佛是在品酒一般,甚至还往旁边懒洋洋地踏出几步,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贵族的气质。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林渐西漫不经心地旋转着手里的郁金香杯,嘴唇上沾染了一点水渍,亮晶晶的引人遐思。
于是韩沉非看着看着,就仿佛被蛊惑一般,脚下跟着他移动,连大脑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思路走:“什么地方?”
“是监控死角。”林渐西眼含轻嘲,一字一句低声道。
话音未落,他面上就划过一丝冷意,以雷霆之势将手上杯子一倾一抬,剩下的那点苏打水便很有分寸地避过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尽数泼在了男人前襟的白衬衫上,登时就把胸口的那片布料打湿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韩沉非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直接动手,于是便直直地愣在了原处。
回过神之后,顿时咬牙切齿地发出低吼:“你疯了?”
“如果我真的疯了,现在倒的就不是苏打水而是红酒,而且还会往你头上浇!”林渐西眼神狠戾,把所有的疯狂都深深地隐藏在其中,像是冰山下的火种一触即发!
“所以韩大少,现在,需不需要让我带您去清理一下衬衣呢?顺便——”
他拖长语调放低声音,像是一种傲慢又恶劣的玩弄,简直游刃有余:“换个地方谈。”
韩沉非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所谓“用做的”,只要林渐西想,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真的什么都敢做!
可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人都说百密一疏,难道你就真能事事料中,并且自如地操控其中?
“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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